沈画本想寻个机会将柴景琳拖去一边叮嘱几句,不曾想身边碰巧有人经过将这话听了去。
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穿金戴银的富贵女子,缓缓踱至沈画身旁,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轻哼一声,“你就是沈都督的女儿?听说你父亲乃是名山野村夫,不过是立了些战功,才爬到如今的左都督高位,但也不是什么金贵之人。
若不是看上他手里的兵权,丰城侯怎会这般没眼光看上你这粗野丫头?娶回家,也不过是摆设罢了,竟在此耀武扬威。”
这话说得沈画实在冤枉,她几时将柴骏摆出来威风过了?她何须一定要靠他来光耀沈家的门楣?这人看不起她不要紧,却对老爹出言不逊,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遂笑笑请教道:“不知姑娘是……”
“就凭你也想知道我是谁?笑话!”
这女子颇有点目中无人,白眼翻得那叫一个尽力。
许是见有人这般对沈画,柴景琳在旁介绍道:“她是三殿下正妃娘家的胞妹,户部尚书的嫡次女。
名唤齐梅。”
沈画不知景琳是不是故意气她,是真单纯到不懂得照顾人家的身份,才将人家的裙带关系一并说了出来,引得附近的妹子们掩嘴偷笑。
说起来户部尚书也不过是二品京官,比起老爹左都督尚要低上整整一品。
沈画听完,笑了笑,怅然地说,“的确。
我爹不过是一山野村夫,不过如今却也算位极人臣。
比之京里不懈努力了大半辈子的人,确实幸运了些。
招恨也是很自然的事。
我素来以他为傲,正是他这般深得皇上信任,我方能有如今这门人人看着眼红的婚事。
我虽是粗野了些,好歹也是他的嫡女,且还是独女,自幼不用与人争宠,活得也算自在,自觉非常幸运。
兴许丰城侯的确是看上了我爹的兵权,不过还好我值得他一用,至少还能让他看得上眼,主动上门求娶。
其实我挺知足的。
比起许多需要为将来努力的女子,我真的很幸运。”
如果之前听到的话都是真的,齐梅这么郑重其事的打扮,估计也是希望在燕谨面前露下脸。
尚未等齐梅有什么反应,柴景琳便皱起眉头遂语重心长道:“大嫂,您何必与这样的人一般见识?我大哥可是真心待您,什么兵权不兵权的?他怎会在意这些?今日出门他还千叮万嘱,一定让我照顾好您。
您若在此受了闲气,妹妹我回去真不知如何向大哥交代呢!”
齐梅看看她,再看看沈画,半张露在外间的脸顿时有几分绿,“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侯爷么?我姐姐怎么说也是郡王正妃,今晚皇后娘娘怕是会替太子殿下择选几位侧位相伴,谁稀罕区区一位没有正职的侯爷?”
哎!
沈画不觉长叹,“的确。
有的事我羡慕不来。
真心祝您今晚能得太子殿下青睐。”
她实在不想与这样的女子多费唇舌,既不想再有人评论自己的老爹,也不想连累柴骏被人看不起。
口舌之争不过是借别人的口来贬低自己,这么不划算的蚀本生意,沈画的确不屑,方才不过是一时之气,稍稍冷静便不想再争。
难怪柴骏平时不喜欢多嘴,与这些人多嘴实在多余。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搭理。
许是这齐梅以为最终在口头上胜过了她,娇哼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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