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沈画即刻对小翠说:“去让他们小声点儿,别打扰小侯爷授课。”
之所以有这样的吩咐,完全是因为府中下人被她调丨教得实在太过随便。
让他们好好提高下自身修养不谓不可,只是他们“议论”
的声音也忒大了点儿。
正如她在校场见到有位英姿飒爽的少年舞剑,情不自禁便尖叫出声。
可她一人叫也就罢了,一群人跟着起哄未免声势太过浩大。
知道的就说柴骏这琴弹得着实精绝,连不通音律的下人们都被吸引了过来。
不知道路过她家后院墙外之人还不以为老爹将兵练到内府里来了?
万一正赶上严氏之人偷窥,完全可以到燕帝跟前参老爹一本私练兵马,意欲图谋不轨。
沈画忍不住伸手扶额。
许是小翠的这番走动,终是惊扰到了水榭中的那位授业大神,悦耳琴声戛然而止,却又令人意犹未尽,抚琴之人缓缓转过头来,冲沈画淡淡说了两个字,“过来。”
其实沈画离得尚远,只是从他的嘴唇开合辨出,遂整了整完全不用整的衣衫,安抚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小心肝,踏着轻快的步伐过去。
柴骏修长的手指轻放琴上,待她近了,淡淡说:“不必麻烦。”
猜想他这话是指她命小翠过去招呼下人安静一事,看了一眼他对面严谨端坐的小五道:“不麻烦不麻烦。
不能影响小五听课。”
柴骏随手拍拍身侧,暗示沈画过去坐着。
沈画打量了一下对岸,不大好意思地挪了过去,事实上知道府里下人都明白她与他的关系,且老爹都没过问,但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太自然地矜持着,可潜意识又告诉她,不坐白不坐,因此在潜意识战胜羞涩的情况下,还是扭扭捏捏地过去了。
将将坐下,便听柴骏在她身侧不咸不淡道:“试下。”
这古琴沈画从来未曾摸过,就如一家境贫寒的小孩儿买不起钢琴一个道理。
且上辈子看的多半均是五线谱,又的确五音不全,就连儿歌都能跑调十万八千里,完全不敢卖弄。
但方才见柴骏抚琴的模样,实在有些羡慕,因此忍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果真如他所言,试了一试,尽量让自己至少看上去优雅一点。
不通音律的缺陷或许可以用形态稍稍弥补。
但始终是不得其法,顿时院子里鸟兽遁走,人畜全无。
唯独剩下小五,那也是掩耳状生不如死的小模样。
沈画很是惭愧地笑了笑,“献丑了。”
柴骏几不可见一笑答曰:“愤怒表达得恰到好处。
为夫受教。”
沈画不觉嘴角连带着半张脸抽了抽,原来他是要她表达出他内心的愤怒?因为她压根儿没怒,还觉得府里的下人能鉴别出琴声造诣非凡,是件值得庆幸的事,至少证明他们没有传闻中粗俗。
怎么可能怒?
于是呵呵道:“下回若再遇到勾搭你的妹子,我必然将这首曲子奏得出神入化。”
那才是她从今往后应该愤怒的事!
她若不想要,自不会在意,但若她一心一意想要了,任何人都不可以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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