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车门的手顿了一下,垂眸。
他知道那双蓝色的眼眸像汹涌的海水一般把他卷到了海浪中心。
如果对上那双眸子,那些过往会一一地拉扯着他的理智,干扰他的判断。
本来就是一场游戏开局不是么,谁都玩得起,谁也玩不起。
仅仅是一个名字而已,顾鹤却猜到了那欲言又止后的话,只不过他不想听。
他保持着不咸不淡的陌生人口吻说道:“如果这么说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原谅了。”
然后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周围凛冽的风灌了进来,让人清醒,也消散了那缕忽闪而逝的温暖。
和以往的送人上学不一样,这次他看着顾鹤一点点地离他远去,路的对面是绿灯,学生们熙熙攘攘从人行道白线上穿梭,他也最终消失在了人群里。
原谅了。
轻飘飘的三个字赦免了他的所有罪行。
他宁可顾鹤大吵大闹一顿疯狂质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没有。
那个人安静又冷漠地咽下所有罪行,然后又无所谓地随意赦免。
贺云屺只觉得这三个刺激着他大脑的中枢,像纯洁的天使温柔的念着最骇人的咒语。
顾鹤对自己说,忘了他吧。
后来,贺云屺离开了顾鹤的生活,本就没有交点的平行线因为偏轨了一段时间,其实就是无限不相交,现在终于回到正轨了。
“小顾啊,你的申请已经审批下来了,恭喜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谢谢薛教授关心,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对了,江老师说你师母给你炖了汤,今天可不能再推辞了。”
“好。”
正常的人生他不太明白是怎样的。
但他顾鹤的人生,本应该就是这样的,枯燥又无趣。
有人曾经告诉他,要去阳光之下,他到过了,那是一轮熄灭的太阳,没有光芒,是无尽黑夜偶有灯光。
每三年他们学校就会和瑞典的卡罗琳医学院派优秀学生进行学术交流,简而言之就是交换生。
他本就是一个低调的人,不会像别的留学生一样分享自己的生活到各社交软件记录生活,比如facebookssenr(脸书)、itter(推特)、icq、youtube(油管)。
他的itter很简单,动态少得可怜,只有他到达瑞典的时候拍了一张大雪纷飞的照片。
生活不会因为悲惨而被特殊眷顾,大家都在踽踽独行不是吗?
各自心照不宣,都有了自己的剧本。
“你听说了吗?今天七爷也会到场,我昨天在新闻上看到他还在意大利呢。”
“巧了,我也是来蹲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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