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毛藓问,明叔沉声道:“是的,阿藓,我见红霞这半天都没把你叫来,这才开了车迎你们来,现在事情可能有些棘手,九叔落水,被附近的人发现报了治安所,现在治安所的人就在现场,九叔已经捞上来了,可是我听治安所的人说是要把尸体拉回去尸检什么的。
我们几个本家叔叔的意见是无论如何不能让治安所的人把九叔拉回去,无论如何也要把九叔拉回来,这要被他们拉回去,这尸体哪里还能落个齐整啊。”
农村里虽然现在不兴土葬,可即便是火葬,依然是兴奉要齐齐整整的来,齐齐整整的去,尤其是毛九这样在当地比较有威望的人,后生晚辈们更是不愿意见到毛九的尸体被派出所拉回去开膛破肚什么的。
这边明叔的话刚说完,后边的霞嫂就嚷了起来:“什么尸检,尸什么检啊,这人都不在了,还不让人接回去早点入土为安,还检什么检啊。”
霞嫂虽辈分低了些,可毕竟年龄摆在那,是以她这么叫嚷,明叔和毛藓也都没在意,恍了恍心神,毛藓垂着眸子,哑着嗓子道:“明叔,霞嫂,你们先别急,我们到那再说,尸检也不一定就要开膛破肚的,许是看看有没有外伤,人为伤什么的,左右爷爷这情况,身子也是进不了家门的,要是治安所执意要拉走,那便就在殡仪馆把葬礼办完了再回来吧。”
说完这话,毛藓脸上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刷的又滚落了下来。
横死在外的人,尸体不能进家门,即便家里要办葬礼,也只得是拿些遗物什么的放在棺材里让亲友祭拜一下,是以,毛藓这样说倒也是。
到底开车快,毛藓这边话音刚落定,那边已然到了林子外的大路上,明叔‘吱’的一声,将车子在林子外刹住熄了火。
见车子停下,毛藓没等及明叔熄火,她已经开了车门跳了下去,下了车便往林子那边奔去,林子那边早已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间或里还夹杂着几个穿制服的男人在里外不知道忙碌着什么。
霞嫂见毛藓冲了过去,赶忙叫着明叔也追了上去,一边追着一边口中还嚎啕着:“哎呀,我苦命的九爷啊,你怎么就舍得这么撇下你家的小阿藓一个人走了啊……”
倒不是这霞嫂跟毛藓家有多亲近,只是乡下习俗如此,这样方显得死者子孙兴旺,是有福之人,再加上毛九的术人身份,所以整个村子里的人,即便不是本家的人,也对毛九尊如上人。
冲进人群的毛藓,刚定住脚,就见两个大盖帽抬着盖着白布的毛九往警车上放,毛藓见状,想都不想便冲了上前,到了近前,毛九一把拉住抬着毛九的警员的胳膊,拦下尸体,颤抖着掀开蒙着尸体的白布。
入目便是一张裹着泥浆的脸,一双浑浊的眼睛,不知是因为不甘,还是因为不放心毛藓,死命的睁的老大。
因为在泥浆水里捞上来的缘故,毛九的眼球上都附上了一层黄黄的已经有些风干的泥浆水。
花白的头发被泥浆水打湿,经风吹过后已然干了几分,打着泥结黏在头皮上,身上的衣服被泥浆水浸过,本是丈青的对襟褂子,此刻已然全不见原来的颜色,裹着黄水,湿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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