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捏着自己袖子,小声地道:“这是我玛嬷让长姐捎进宫,可不算贿赂。”
皇帝嘴角撤出一丝笑来。
“你倒是扯得够远!”
见皇帝不像是动了怒的样子,嘤鸣舔着脸笑道:“我也知道。
出嫁的女儿花娘家的钱有些不该,可是送都送进来了,我总不能退回去吧?”
——的确是这个道理,哪怕在后世,做女儿的,尤其是结了婚以后,也不能老跟娘家要钱吧?何况是古代,就更是如此了。
只不过宫里似乎是个例外,要是谁家出了个娘娘,那可是满门荣耀的事情,若再是个得宠的,何愁仕途不顺?自然也就不吝啬金银了。
嘤鸣笃定,慧妃、娴妃的娘家送进宫的银子,肯定不比她的少!
皇帝道:“妃嫔的俸银,是打圣祖爷的时候便定下的,朕也不好更改。”
嘤鸣笑着道:“俸银的确不多,明面上连皇后才只有一千两年俸呢,更何况嫔妃了。
只不过,嫔妃一多,加起来的开销自然也就多了,什么都架不住人多呀!”
若是真的一皇贵妃、二贵妃、四妃、六嫔全都满员,那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皇帝嗤地笑了,“你这小妮子,又泛酸水了!”
见皇帝总算不置气了,嘤鸣也便安心了。
一直以来,皇帝似乎很喜欢她吃点小醋,这大约更能满足皇帝大男子主义的成就感吧?女人愈是吃醋,便表示愈喜欢他。
这个道理,还是蛮通顺的。
既如此,嘤鸣妩媚一笑,那眼珠子勾了皇帝眼,便娇滴滴道:“昨儿听说慧妃这两日咳嗽得厉害,瞧着是真的病了,不像装的。
皇上不打算去瞧瞧?”
——也不晓得是落水的缘故,还是这些日子气怒交加的缘故,或许二者兼而有之。
皇帝呵呵一笑,“瞧你那小心眼!
朕既说过不过再宠爱高氏,就绝不食言!
何况朕又不是太医!
不会给人治病!”
嘤鸣软语滴沥,嗓音仿佛一泓清水般动人心弦:“皇上若是去了,慧妃的病肯定会好得快多了!”
皇帝面露无奈之色,他伸手捏了捏嘤鸣滑腻柔软的脸颊:“朕给了她妃位,就算罚没了月银,妃子的用度,也委屈不得她!
她既病着,就叫太医去诊治,朕自然是不会去的!
也没必要去!”
——吴书来一日日汇报这琼鸾殿今儿摔了花斛、明儿砸了玉杯的,皇帝心中便愈发疏远高氏了。
如今病着,却还是如此不知悔改,皇帝自然是不愿再见高氏了。
皇帝转身坐在榻上,将腕上的蜜蜡佛珠丢在炕几上,盘腿坐在秋香色蟒缎条褥上,面有不耐烦之色:“朕叫她思过,她却整日闹腾!
可见是根本没把朕的旨意当一回事!
哼!”
见皇帝对慧妃动了真怒,嘤鸣笑容莞尔:“慧妃得皇上十年宠眷,因我失宠,如何能不怨怼呢?这是人之常情。
只要她别明面上找碴,我才不在乎她在背地里骂得多难听呢。
反正眼不见为净!”
皇帝常常叹了一声,“高氏在朕面前素来温柔小意,可一转脸,便张狂无忌!
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
朕一想到自己竟宠她这么多年,便觉得反胃得紧!”
——从前他也一直不曾叫人监视高氏,如今这一监视,倒是看清了她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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