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竟被刘氏如此轻易地挑唆了!
嘤鸣的性子,也是有几分宁折不弯的,可是瞧着那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也着实不欲与慧妃相争,便屈膝见了个端正的万福:“嫔妾恭送慧妃娘娘。”
这个礼,虽然有些僵硬,但绝对工整,谁也不能挑出半分“欠缺”
来!
慧妃脸色稍霁,眼角挑出三分得意之色,心想,谅你纳兰氏如何得宠,就是得恭恭敬敬行礼请安!
那刘氏眼底一转,急忙娇怯怯道:“娘娘,这样总可以了吧?咱们快些去安澜园吧!”
看到刘氏那急切又恐慌的样子,慧妃忍不住轻轻一哼,“刘妹妹好歹是谦太妃的侄女,总这么怯懦可怎么成?!”
刘氏眼睛里顿时含了三分泪意,“可是……娘娘,咱们在这里耽搁,着实阻了舒嫔娘娘的回宫路呀,这样、这样实在不好。”
说着,她看向嘤鸣的眼神里,不禁带了三分畏惧之色。
嘤鸣不禁暗自嗤笑,这个刘氏装得一副小兔子般胆怯的模样,却是个挑拨关系的好手!
慧妃果然柳眉一跳,“怎么?舒嫔对本宫当了你的去路,心有不满吗?”
——似乎是方才逼迫嘤鸣再行了万福礼,品尝到一次得意的慧妃此刻心气显然高了几分。
嘤鸣扬起下巴,唇边一翘,道:“嫔妾何曾不满,只怕是素未平生的刘姑娘非认定本宫不满吧?!”
——慧妃此人,的确不是蠢人,前提是她别恼怒激愤。
否则怒上心头,谁都会失了平日里的理智。
慧妃娥眉一蹙,“你什么意思?!”
刘氏眼底滑过一丝慌乱,突然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嘤鸣颤巍巍磕头道:“舒嫔娘娘恕罪,奴才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奴才只是劝慧妃娘娘给您让开路而已!
奴才出身卑贱,只是包衣女,怎么敢得罪您呢?!”
慧妃那好不容易才被嘤鸣平复了几分的心绪此刻再度恼怒了起来,什么叫她给舒嫔让开路?还有刘氏所说的“包衣女”
更是大大刺激了慧妃心底那最经不起刺激的耻辱之处!
!
她看着嘤鸣那张冷淡的微微皱着眉心的娇媚脸蛋,顿时便觉得舒嫔纳兰氏的表情分明是在嘲讽她的出身!
!
匍匐在地的刘氏愈是谦卑求饶,就愈是让慧妃也引以为辱!
!
慧妃深吸了几口气,可内心已经是怒火万丈了,“刘氏,你先起来!
本宫在此,倒是不信了,舒嫔能把你怎么样了!
!
就算你如今还没有名分,你好歹也是谦太妃的亲侄女!
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了!”
刘氏听了,唇边浮起一丝冷笑,但是旋即,那冷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飞快怕了起来,眼睛红红的,跟一只受了欺负的小兔子一般,急忙躲在了慧妃身后,她颤巍巍道:“娘娘,您如今这般不易,其实、其实大可不必为了奴才吃罪了舒嫔娘娘的。”
见刘氏竟说出“吃罪”
这样的话,叫嘤鸣眉心皱得更厉害了!
如此明晃晃的挑拨,难道慧妃听不出来吗?可惜慧妃如此怒上心头,哪里还有半分理智?素来,只有卑微者对尊位者,才有“吃罪”
一说,哪有妃子吃罪了嫔的道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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