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着底下专门配的鱼食,看着湖水里的锦鲤一条条肥硕鲜艳,争起食来更是格外卖力。
“娘娘真是好兴致!”
嘤鸣抬头一看,正是庆贵人陆氏,庆贵人遥遥朝她见了个万福,这才走上前来。
嘤鸣笑着拍拍手,将鱼食罐子递给半夏拿着,便笑眯眯道:“听说贵人住进了接山秀房,正好与本宫的长春仙馆毗邻,日后倒是方便走动了。”
庆贵人眉宇秀雅,含笑的时候更是温婉隽永,她看着小桥下攒动的锦鲤,徐徐道:“有食物的地方,就有鱼儿争。”
嘤鸣掩了嘴唇,可不是么,只要有皇帝的地方,嫔妃怎么可能不争呢?庆贵人的形容,倒是十分贴切。
庆贵人抬头看着前方恍若仙台楼阁的长春仙馆,便道:“纯贵人的三阿哥来的路上呕吐不适,皇上爱子心切,所以一到圆明园就去瞧了。
只可惜,慧妃娘娘竟水土不服,又把皇上给请去了。”
三阿哥那是晕车了吧?小孩子本来就体弱些,何况古代的车马又颠簸得多,会晕车也不稀奇。
只是慧妃水土不服?嘤鸣就忍不住笑了,“圆明园虽在北京城外,却也份属京畿,又不是去了外地,竟也会水土不服?前二年来圆明园时候,慧妃娘娘也是如此吗?”
庆贵人摇头:“婢妾打听过了,前二年的时候,慧妃娘娘不曾水土不服,只不过时常会这头疼脑热,甚是得皇上怜爱。”
伴驾圆明园避暑的嫔妃不少,但也比宫里时候少了半数,对于慧妃而言,想必是争宠的好时候吧?
嘤鸣掩唇道:“之前听皇后娘娘说,慧妃身子孱弱,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庆贵人也忍不住笑了。
嘤鸣转头吩咐道:“我记得之前内务府送来几瓶味道不错的鼻烟壶,甚是清凉,去取几个送去纯贵人哪儿吧。
就说是给三阿哥的,这东西对恶心反胃的人来说是最管用的了。”
白芍应了一声“是”
,便退下去了。
庆贵人叹息了一声,“都是同样出身的人,慧妃无一子半女便是妃位,纯贵人生了三阿哥却还是只是贵人。”
慧妃与纯贵人都是包衣世家之女。
都是皇帝藩邸侍妾,然而位份却差了这么多。
无怪乎庆贵人为纯贵人抱不平,着实是皇帝的心太偏了些。
扔下还那么小的三阿哥不管,便去看慧妃了,只怕纯贵人心里要难受得紧了。
嘤鸣沉思片刻,“也不知道皇上因为什么缘故才对慧妃这般怜爱。”
——想必是藩邸时候出了什么事儿吧?
庆贵人点头道:“慧妃娘娘的确楚楚可怜,大约皇上就喜欢这样的女子吧。”
嘤鸣看了庆贵人一眼。
庆贵人算得上汉军旗大家闺秀了。
的确做不来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
皇帝是翌日午后来到嘤鸣的长春仙馆的,彼时嘤鸣正侧坐在廊下美人靠上,看着那开得如积雪一般的珍珠梅。
神态慵懒,神魂也渐渐飘忽着。
夏日里本就爱犯困,何况嘤鸣初到圆明园,有些不适应新的床榻。
所以睡得晚了些。
“若是困了,便去睡个午觉。”
皇帝清朗的嗓音在嘤鸣身旁响起。
嘤鸣这才回了魂儿,急忙起身请安。
皇帝神情似乎也有些倦懒的样子,眼下有淡淡鸦青,似乎也没睡好的样子。
嘤鸣暗暗一想便明白了。
昨日皇帝是傍晚才从慧妃的琼鸾殿离开的,而回去之后积压了一日的奏折,必然是半夜才能批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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