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七岁的时候,人长开了许多。
虽然站起来还没到容山隐的胸口,但好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胖乎乎的小墩子了。
肉肉的脸蛋消了肿胀,生出消瘦清晰的轮廓。
温青给她裁了几件夏衫,秋香色的半臂襦裙,肩挽霞光红半臂,头发留了好些年,又跟着林婆子吃润发的黑芝麻糊,一头乌发又浓又密。
温月还是不肯学梳发,央着要容山隐帮她梳发髻。
容山隐没有办法拒绝撒娇的女孩儿,只能垂下纤长的眼睫,专心梳发。
容山隐看着铜镜里如柳枝般抽条儿的小姑娘,意识到她已经长大,七岁男女不可同席。
虽然江湖人并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但他读书明理,容山隐到底不是温月的亲哥哥,他不能冒昧唐突她。
因此,容山隐开始疏远温月,他不会再在早上端水帮妹妹洗脸,也不会擅自来她的房间。
从前容山隐总会帮温月浆洗衣裳,可如今她有了各式各样花色的小衣,他不方便再碰了。
这一切,落在温月眼里便是……哥哥变了,他不疼她了,他变坏了!
温月心里油煎似的憋闷,她夜里睡不着,去找外堂同龄的小姑娘晚晚支招。
晚晚也有一个哥哥,名叫阿星,年纪比容山隐小一岁,自小习武,皮肤晒得黝黑,日光底下,一层漂亮的蜜色。
正是溽暑,天气炎热。
庭院里大多铺了席地而坐的竹席,几个小孩坐着剥枇杷吃,都是熟人,阿星热得脱了上衣,赤着膀子。
温月一来,几个少年郎顿时喜得不知如何是好,阿星也吓得窜进屋里找衣服穿。
晚晚抱住温月的手臂摇晃:“阿月怎么来找我玩了?”
温月抿唇笑:“我来找晚晚问点事情。”
温月也时常和这些孩子往外跑,一起练武、翻墙,满山撵跑山猪和鸡鸭。
不过,绝大多数她都是在内院里,乖巧待着。
大家都知道,内院住的是她的兄长容山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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