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孩子是她在国外找jg子银行做的试guan婴儿,并不知道父亲是谁,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喜欢上男人,过不上父母要求的正常人的生活,与其彼此折磨,不如就拿一个孩子,去换她后半生的自由。
我爸特别生气,当即放下狠话,让她滚出家门就再也别回来。
我姐姐也很争气,就真的从此再无音信。
她离开的第二年,我爸就去世了,我妈卖掉老房子搬到了这里,那些年的兵荒马乱,就好像是一场梦,至于那个孩子,对,就是唐弥。
她或许是姐姐的女儿,又或许不是。”
“为什么这么说?”
唐纨默了几秒钟,摇摇头,答非所问道:“我姐从小就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那时候总是念叨我说,唐纨啊,一个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是极其可悲的。
稀里糊涂按部就班地过一辈子,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贺准从鼻腔内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说:“冠冕堂皇,她要她的自由,责任谁来承担。
你替她尽了孝道,甚至连孩子都帮她养了,她有什么立场去苛责你?”
唐纨很轻地眨了下眼,瞳眸闪烁:“能有唐弥,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他抬眸,对上贺准凝望过来的视线,俩人靠得很近,肩膀贴着肩膀,甚至能听见彼此呼吸的频率。
合着心跳的节拍,扑通,扑通——
“我其实,是很羡慕姐姐的。”
翌日清晨,唐纨被闹钟叫醒,意识回炉后拥被坐起,视线随之落在不远处的地铺上,崭新规整的被面掀开一角,人却已不见踪影。
往回收的目光随即又叫床头柜上一枚闪着光的物件吸引过去,是昨晚贺准摘下来诱哄唐弥的那只宝铂,飞鸟陀飞轮,黑色鳄鱼皮表带,蓝宝石水晶玻璃,在不甚明晰的光线下也能看出火彩璀璨,却被随手丢在那里,属实是纡尊降贵了。
唐纨盯着它看了数秒,心情突然愉悦了起来,他掀被下床,趿着拖鞋走出客卧,刚步入客厅,一股米粥的清香钻进鼻腔,厨房门半掩着,里头人影晃动,是谭女士在做早餐。
再往阳台上一看,一颗心彻底安定下来,贺准披着大衣立在熹微的晨雾中,手机举在耳边,正跟人通电话。
他舒了口气,掉转头进了厨房。
“妈。”
谭女士背对着门口方向,拿勺子搅着锅里的米粥,听见声音并未回头,只嗯了一声。
唐纨走过去,探头往锅里瞅了一眼,说:“妈,再煮就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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