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付校长,出了门一路愤愤不平,又兼喝多了,嘴上没把门,机关枪一样将李总祖宗八代礼貌地问候了一遍。
几人坐出租车回学校,尤文溪先下车,校长还在絮絮叨叨:“还好老子早有防备,不然咱们娇花一样的尤老师被头猪占了便宜上哪说理去……”
旁边还有人给他捧哏。
尤文溪扶着柱子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她肚子在车上的时候就开始隐隐作痛。
她一直没吭声,看着校长和另两个领导演小品一样讽刺那个李总还跟着笑,现在下了车怎么也装不下去了。
她从来没这么真实地感受到她肚子里那个小玩意的存在。
他就像只小猴子,在她肚子里拜师学艺,师傅教给他七十二般变化,他便忍不住都要演示一番。
你是来报复妈妈的吗,报复妈妈不爱惜你不想要你?
尤文溪痛得面色苍白,酒全醒了,坚持走了几步路,觉得大腿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滑落下来,她惊恐地低头,在自己白皙的大腿上看到一抹艳红,她裙子是米色的,那抹红是什么?
怎么回事,为什么流血了,是流产吗?
尤文溪心里的恐慌像一片辽阔无际的荒原上倾刻间掀起足以翻天覆地的尘暴。
她颤着手掏手机,却因为太紧张出了一手心汗,手机刚拿出来就滑落到了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尤文溪一个唯物主义者这一刻居然相信这是上天的安排。
难道这个孩子真的就这样保不住了?
可是保不住不好吗,她本来就不想要他,要不是有高考在前面挡着她早就流掉他了呀,她现在在不舍什么?
然而不管她内心如何纠结,肚子里一阵阵的疼痛都在提醒她,再不快点去医院可能就来不及了。
尤文溪矮身,伸手去捡地上的手机,然而有一双手横空插、进来,飞快帮她把手机捡了起来,又动作利落地塞进了她的包里,在她还一脸茫然的时候将她突然抱了起来。
尤文溪惊魂不定:“井西。”
井西冷道:“别说话,带你去医院。”
他抱着尤文溪小跑两步,喊了辆出租车。
尤文溪肚子还在痛,她却突然抽空想到一个问题:“井西你又翘课了?”
井西没理她,抱着她上车。
尤文溪肚子虽然痛,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但流血了,这让她没法安心。
她一直忧心忡忡地将手轻放在肚子上,井西没回答她的问题她也没心情再理会了。
井西坐在前排,回头看蜷缩在后座的尤文溪,眼神复杂,双手不觉间紧紧握成了拳。
打保胎针的时候,医生在知道尤文溪喝了不少白酒后气得直骂她。
“你知不知道孕妇不能喝酒,这个孩子你还想不想要?酒精传到胎儿大脑中很容易造成脑细胞破坏,罹患胎儿酒精综合症都有可能。
你既然怀孕了就要担起做母亲的责任……”
尤文溪被她的话吓得心里惶惶,自责与内疚涌上来,冲得鼻子发酸,这时候才猛然醒悟自己对待这个孩子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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