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妍像是做贼一般,在这样几乎压的她喘不过来气的真相面前小心翼翼的吐出一口气,紧接着抬起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微笑又疏离的冲程修瑾道:“今天的事我先谢过程先生了。”
她嘴角的笑容是那么的虚假,话语里的称呼又是那么的伤人,程修瑾仿佛能够在她开口的瞬间听见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
还没等他从这样的难过中清醒过来,下一秒,他便清楚的听见那人用玩笑却不容置疑的声音道:“虽说今天我回国,程少特地赶过来送机我很感谢,可是我觉得我们以后的确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心如死灰…在那瞬间,程修瑾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脏停跳的痛苦和预感。
他定了定神,张嘴正想抬脚上前想要解释什么,那人却已经是退避三舍一般向后退了几步,语气坚决道:“话就搁在这里了,还希望程少能够理解。”
程先生,程少…一个更加胜过一个的疏离称呼几乎要将他的心脏给凌迟分尸一般。
他收回了自己不安分探出去的手目光定定的看着仍旧戴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祈求一般放低了声音道:“我们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从前了吗?”
对于他的问题,苏浅妍不过笑了笑,抬起头一派天真的道:“若是程老爷子不嫌弃,兴许两家世交,你同时小姐婚礼时我会厚脸皮过来观礼。”
永无翻身之日是什么意思,程修瑾到此时才算明白了一二。
“乘坐本次由美国飞往中国的乘客请到a2检票口检票,飞机将会在约二十分钟以后起飞,乘坐本次…”
机场广播不厌其烦的播报声音像是一盆冷水一般从苏浅妍的脑袋上当头泼下,将她心里面那些个不忿的情绪给冲散得一干二净。
她猛的低下头在众人尚且没有反应过来时笑了笑,随即抬起头冲着一旁已经傻眼的夏维道:“既然检票开始了,那我们就先过去吧!”
夏维呆滞的看着她,身体先于意识的点了点头,顺从的抓起了自己唯一的家当——手机,亦步亦趋的跟在那人身后,径直同程修瑾擦身而过离开了候机室。
直到检票登上了飞机,感受到起飞时机身有些不太稳定的摇晃,他才像是彻底清醒过来一般,猛的回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人,眼神里满是探究。
感受到他的视线,苏浅妍只是不动声色的别过脸,并没有痛对方交流的欲望。
是,她承认自己之前的确是对有可能痛程修瑾和好这件事充满了期待,她本也以为如此这般,他们兴许能够得到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可没想到这兜兜转转,她始终没有能够学会吃一堑长一智,反复的在这个人身上不停地摔倒吃瘪。
若是若干年前的自己,兴许还会有那么几分闲心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程修瑾不爱自己的干劲儿与盼头,只是如今…她当真是累了。
她早就已经过了能够因为一个人,因为一句话就大哭大闹,甚至耍小孩子脾气的年纪,到了她这个年纪,也许是得学会看开些。
鲜花美丽虽然美丽,可既然得不到,那就让它独自美丽好了,这世界天高海阔,她还有更远的路要走,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她同程修瑾只能够一起走到这一步了,剩下的若是还要强求贪心只怕是会招来不知道什么其他的磨难也好,历练也罢,都未可知。
眼见着她似乎不愿意再谈起同程修瑾有关的任何问题,夏维心里有些泄气,却又实在是不敢强人所难,只得是眼睛一转,拐着弯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荆贺留下来的遗物一定是一只录音笔?”
苏浅妍顿了顿,耳边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了那天自己在时齐书房时听到的内容,她回过身,探寻的对上了夏维的双眼。
面前的人虽然已经长大了,可不论是眉眼间的干净还是这性格都同往日里没有半分的区别,她在心里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选择了隐瞒:“我瞎蒙的,谁知道竟然被我一下子就猜中了。”
夏维无言,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面前人对自己的敷衍和隐瞒,却又偏偏不能够开口拆穿,只能够是顺着对方的话头哈哈笑了一声,算是对对方这话的回应。
眼瞧着她眼底若隐若现的光似乎因为自己而顷刻间灭了下去,夏维只觉得罪孽深重,忙不迭的转移话题道:“比起这个,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通知你的其他下属赶来集合,以至于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回国。”
“合作方签字生效的文件已经送回了寰易娱乐,目前法务组就算是继续留在美国也没有任何其他妨害。”
苏浅妍制冷着脑袋,眼神飘忽游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最早一班航班的缘故,偌大的头等舱,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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