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想着,神哉哉地停好车,旁边车位还是空着的,在停车场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那辆惹眼的宾利慕尚。
回到家以后,我在一楼客厅转了两个圈,又爬上楼在二楼客厅转了两个圈,在卧室将一本杂志砸到脸上,最后实在坐不住了,又走回客厅。
陆青玄的房门是关着的,其实这些日子我们一起住,睡得都是我那张特质的大床,我还从仔细地在他的房间看过呢。
我推开门,走进去,他没有拉窗帘,黄昏的光明晃晃地招进来,颜色鲜艳,却并不刺眼。
他的床很大,上面是浅灰色的床单,一点装饰都没有,可是看见来简单又舒服。
我一屁股坐上去,看见床上摆着的两个枕头,其中一个我还借用过呢,我躺上去,使劲闻了闻,证明了一句至理名言,送人玫瑰,手有余香,这绝对是有道理的。
这枕头,陆青玄那么多天不睡,每天还请钟点工定时打扫呢,还有他身上的味道,就好像一小截琥珀木呢,旁边还放着一个大橘子,可好闻了。
我在床上打了个滚,想起来那天我抱怨他怎么跟交代,他给的理由竟然是,我在花园里打了个滚。
要打滚我也在他床上打,多打几个。
我翻了几下,忽然看见白橡木的小床头柜抽屉拉出来一点,我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看,是一张照片,照片里面
是两个并排的少女,年代久远,以至于照片都有点模糊了,两个人都穿着我上初中的时候流行的那种头发,那种衣服,显得有些过时,不过脸蛋长得倒不错,都是鹅蛋脸,白皮肤,浓眉大眼。
她们长得并不像,可是都让我觉得有点熟悉。
我把照片放回去,正在抽屉里继续掏啊掏,身后有一个醇厚低沉的声音说,“笨小孩,你难道不知道那个抽屉可以再拉出来一点么?”
我这情形,绝对是在犯罪现场被人抓了个现行,立马规规矩矩站了起来,陆青玄斜倚在门边,微垂着头,剪裁合体的西装衬托出一个优雅雍容的身影,怎么看怎么好看,拍成一段视频,再随意截图,绝对不会出现不好看的地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我想了想,说,“一直给我们做钟点工的阿满今天有事,来的是替工的阿来,我担心她没打扫干净。”
陆青玄仍旧微微笑起来,细细白白的牙齿,我接着说,“你看,我又热心又勤劳。”
熟悉的淡漠从容的神情,优雅雍容的笑容,连眼角那条纹路的形状都是不温不火的,这是情景一,情景二,还是情景三呢?
看起来,一个都不是。
陆青玄说,“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房间这么感兴趣,还是,你对这张床比较感兴趣?”
“喂!”
陆青玄低低笑起来,“意大利纯木定制,被褥桑蚕丝面料,所有的布料都纯天然,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样的床。
你不喜欢么?”
我总是被他绕来绕去,索性单刀直入,“你怎么会在医院?”
“看医生。”
“看医生?”
“不是发烧了么?”
我忽然觉得愧疚,因为他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早上“生龙活虎”
的表现,我就忘了他正在生病,反倒和lily一起去热心公益事业帮助同事了,我一下子跳下床,扑到他身上,“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现在还发烧么?有没有开药?”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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