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那些衙役听他一一数说这些人的罪行,渐渐脸色也有些变了,从开始时的不以为然,对杨震的不屑,到生出同仇敌忾之心来。
他们也是底层的普通人,也知道一些上面官员和豪绅们的不法事,有的甚至还牵涉到自家或是亲友。
以往他们只会忍气吞声,也不敢有什么想法。
而现在,这个少年却在大家面前将之一一道出,让他们觉得他是在为自己说话一般。
眼见堂上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罗照南只得一拍惊堂木道:“且住。
你所说的这些虽然看似实情,但终究没有实证。
倘若本官听信你一人之言便去各处查问,那将官府的颜面置于何地?还有,看你年纪也不过弱冠,怎就会掌握这许多事情?老实交代,这些到底是谁教你的?”
“不敢有瞒大人,这些证据确非小民所查,而是一个叫丁飞的人交给我的。
小民也是看了这里所载后义愤难当,这才来此上告!”
杨震朗声道。
“哈……原来你也不过是看了这些文字罢了,本官还当你亲眼见到了这些呢?你怎就敢保证这些文字是真的?难道就不是那个叫丁飞的在骗你?本官看你年幼无知,倒像个容易上当之人。”
罗大人冷笑一声。
但杨震却摇头道:“大人错了,这个丁飞不会骗我的。”
“这是为何?他是你什么人,你竟如此信他?”
“我与他也只见了一面,说不上什么交情。
不过,这是他临死之前交给我的东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相信一个人死前不会骗人,更不会拿这么大的事情来骗人。”
堂上众人都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有人觉得他所言在理,有人却觉得这也不过是这个少年的托辞而已。
但接下来杨震拿出的东西,却叫他们不得不信他所说的话了,只见他又取出了一面令牌道:“丁飞在见我时已身受重伤,而他临死之前还把伤他之人都给杀了,这个令牌就是从那些人身上搜出来的。”
说完,他又把那块黝黑的令牌递了上去。
罗照南接过此牌只看了一眼,目光就是一缩。
他自然识得此牌的来历,即便不识,看字也就知道了:“巡抚铁卫?你说杀他的是巡抚铁卫?”
“正是。
就丁飞临死前所说,他本是胡巡抚身边亲卫,这才能知道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此番他突生悔意,带走了胡巡抚一些与人交往的信件与其他证据,这才被铁卫追杀,直至丧命。
所以真要论起来,胡巡抚还得担上一条杀人的罪名呢!”
杨震一面说着,一面露出了痛惜之色,装得倒也逼真。
“按你所说,当有更详尽的证据才是,怎的这里却只是些对往日事情的记述?”
罗照南早已翻看过这些所谓的证据,此时忍不住提出了疑问。
“还不是一路有铁卫追杀,丁兄又受了伤,不少证据便遗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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