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容山隐难得面露一丝焦色。
他服了拟声的药,换了一身衣袍……挑衣的时候,下意识避开了素净的白袍,选了一件浅绿竹纹的长衫。
当容山隐赶到碧天门的时刻,里里外外全是喧哗的门徒。
他们议论纷纷,看到山君来了,不约而同低下了头,让开一条道路。
容山隐拧眉,沿着开出的道路朝前走。
越往里走,血气越浓郁,催人作呕。
要不是门徒们都好好地站在门口,没有缺胳膊少腿,容山隐都要觉得有仇家来屠门了。
直至他走到最深处。
靴尖上,踩了一地血污。
在容山隐面前,是鲜血淋漓的兽尸,一具具堆叠成小丘,高高垒砌。
兽堆的高处,坐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孩。
是温月。
她穿一身窄袖圆领袍,裤腿扎进鹿皮小靴里。
一只腿屈起,一只腿垂落,肘骨抵在膝上,鲜红的兽血濡满她一身,有一部分血迹已经干涸,大片发黑。
山风吹来,掠动温月束发的橘色发带,她感到颊侧痒痒的,伸手一抹,红色的血液染到唇角。
“山君,门主。”
她居高临下,娇娇地喊他。
许是知道自己的举止太无礼,小姑娘乖巧放下腿,轻轻晃荡。
容山隐仰头望她,不由一怔。
温月在容府的时候装成娇软可人的模样,在府外又变成那个桀骜不驯的混世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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