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胆子很大,天不怕地不怕。
容山隐心意已决,他垂下浓长眼睫,思索了很久,说:“我会有办法舍下她。”
而且是一个一劳永逸、不再让温月有机会纠缠他的好法子。
-
温月九岁的时候,兄长对她的态度古怪,既亲又疏。
他会教她做许多事,其中包括做饭、梳发、挑选衣饰环佩,偶尔温月懒倦,她满炕打滚都没用,容山隐不为所动,心意已决。
有时候,温月觉得兄长太严苛了,她一边吃容山隐煮的奶羹,一边抱怨:“哥哥又不会离开我,何必总要我梳发。
我看不到后脑勺,举着手好酸。”
容山隐不得不夸赞一句温月的敏锐。
手里的汤勺扑通一声砸在甜碗里,他不动声色捡出来,递于井水里冲洗。
“还是要学,不能事事都倚仗兄长。”
不过很明显,温月从来没有想过容山隐会有离开她的一日,因此她只是开一开玩笑,并没有上心。
温月到底还是一个乖巧的妹妹。
她对兄长的抱怨不过寥寥几句,容山隐要教,她还是很乖巧地学。
今天温月会打辫子了,明天温月会梳双髻了。
她学会了青绿色不能搭配艳红,学会了熬汤要最后放盐。
她学会了好多好多,每次学会一样,娇俏的小姑娘就靠到清隽的兄长面前,一双杏眼溜圆,眨巴眨巴,翘睫忽闪,特地来邀功请赏。
容山隐本来应该收回所有散出去的温柔,可是在温月怯生生的、讨夸奖的期盼眼神里,他又忍不住违背本心,纵容她再娇气那么一会儿。
容山隐抬手,修长的指骨轻轻触摸小姑娘的发丝,他眼眸微弯,语气温柔,他夸她好乖。
温月扬起笑脸,心里比吃了崖蜜还甜。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