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喜混在辽国特使的使团里面?”
沈茶憋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回了镇国公府,虎丘只剩下她和沈昊林两个人,她才把这个消息给说出来。
并非是她信不过薛瑞天和金菁,这种还没有完全确定的消息,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还没有想出应对的方法就泄露出去,到时候若是连累到了她安排在辽国的暗桩,可就糟糕了。
“小珉在信里是怎么说的,但也不是很确定。”
沈茶越过沈昊林,从床上跳下来,跑到外间,从她的那个专门放密信的小匣子里面拿出了今天刚刚收到的信,趿拉着鞋又跑了回来,冻得哆哆嗦嗦的,快速的钻进了被子里面。
“小珉在信上说,各国已经派特使带领使团准备去西京朝贺新年,顺便参加公主的婚礼。”
“吐蕃这一次也走函玉关,就不怕跟回纥碰上,两家在函玉关前大打出手?”
“兄长说笑了。”
沈茶本来想要打个哈欠,听到沈昊林的这话,生生给憋回去了,“按照我大夏的规矩,朝贺使团最多不超过一百人,兵丁不超过五十人,否则边关有权不予放行。
吐蕃和回纥,两个使团的兵力加在一起,也不过百人,若真是狭路相逢,函玉关的同袍们可以围观的就不是打架,而是泼妇骂街了。”
沈茶很不客气的靠在沈昊林的肩膀上,“前年回京在金殿上见的那一幕,至今印象深刻。”
前年刚入春,沈茶跟随沈昊林、薛瑞天回京述职,赶巧,遇到了吐蕃和回纥的使团同时进京朝贡,两国使者在金殿上,当着大夏皇帝、皇亲贵胄以及满殿文武大臣的面,高声对骂,后来觉得不尽兴,就上演了全武行,揪头发、抓脸什么,要多闹腾就有多闹腾。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宋珏这个当皇帝的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超爱看热闹的,被他带的,满朝文武也显现出了这方面的倾向,刚开始的时候,两国使者对骂,还有内侍上去劝阻,也不是真心劝阻,就是意思意思,聊表心意。
被拒绝了之后,大夏君臣就心安理得的看起戏来。
最后,还是吐蕃使者更胜一筹,靠着自己的重量赢得了这场比赛……哦,不对,是骂街的胜利,晃着被回纥人抓了一脸血的脑袋,得意洋洋的走了。
回纥使者输了阵,但也没给自己国家丢人,虽然被吐蕃人抓花了脸、揪掉了一绺头发,他也没少对那个胖子下狠手。
后来,这场写进了大夏史书里的所谓两国使者之争,被沈茶喻为两国泼妇骂街。
“听说回纥的那位使者,因为自觉吃了身形方面的亏才输给了吐蕃人,回国之后,就开始大吃特吃。
可惜,他是个光吃不长肉的,无论如何也长不到吐蕃人那个样子。”
沈昊林虽然在说笑话,但眼睛却没有离开那封信,“辽国使团的特使居然是萧凤歧,耶律终于舍得把他的宝贝外甥放出来给人瞧了?”
“不是舍得,是不得不舍得,否则就该出人命了。”
“他惹到人命官司了?”
沈昊林一皱眉,“要是这样,咱们可不能放行。”
“兄长想到哪里去了?不是这么回事。
萧凤歧十三岁就进了北枢密院,这几年也只是安安分分的当差办事,但能在北枢密院站稳脚跟,仅仅靠着本分是绝对不可能的。
咱们在北枢密院的人说,他在北枢密院笼络了一批和他年纪相仿的宗族子弟,风头隐隐的要追上那些老人儿了。”
“是那帮老家伙觉得不安稳了吧?萧凤歧的存在有点妨碍到他们了。”
“那也要怪萧凤歧自己,既然要假装老实孩子,就要一直装下去。
人前一面,人后一面,早早晚晚是要露出马脚的。”
沈茶叹了口气,“耶律在这个时候把他派出来,是因为北枢密院的人在他跟前告状,不满萧凤歧拉帮结派,对付他们这些老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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