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蜀中途中,就知道大舅母身体不好,今日一见,比想象中更加虚弱,面色显得异常苍白。
白浅浅不知道,她的声音,和娘一模一样,老太爷一听,直接把她当做了娘。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抡起身旁的拐杖,朝白浅浅打去,“你这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
“爹当年如何劝说你的,让你别跟着他去,你偏偏不听,如今知道后果了?”
“你知不知道,你走后,你娘就病倒了,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前,还在念叨你的名字。”
“你这个不孝女!”
……
上官老爷慌忙拖住拐杖,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爹,你别动怒。
她不是月儿,她是浅浅。
月儿妹妹她已经去了。”
上官夫人和上官菡也跪在地上,抱住老太爷,一大家人哭得稀里哗啦。
白浅浅一步步挪向上官老太爷,泪如雨下,“外祖父,娘当年犯下的错,浅浅愿意替她受罚。”
上官老太爷这才回过神来,站在眼前的,不再是他的月儿,而是月儿的女儿,他的外孙女。
月儿的女儿都已经这般大了?他一激动,全然忘了,月儿早已去世多年。
“把面纱摘掉,让外祖父好好看看你。”
上官老太爷盯着白浅浅。
他想看看,月儿的女儿和月儿像不像?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曾经那个天真浪漫的女儿离开蜀中,再也不曾回来,再次得知她的消息,竟然已经埋骨他乡。
还好,她留下了一个女儿,这算是月儿对自己这个父亲的补偿么?
白浅浅有片刻的犹豫,并非因为她容貌奇丑,无法见人,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和娘半点也不像。
娘眉眼弯弯,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而她,皮肤黝黑不说,脸上还有疤痕,这张脸让老太爷瞧见,怀疑她的身份不说,只会更添了几分忧伤。
她可不想在老太爷的七十大寿上,再给他添堵。
“外祖父,浅浅水土不服,面色有异。”
白浅浅只得编排出这样的借口。
上官菡料想,表妹定是因为容貌丑陋,不愿将姿容暴露在大众光庭之下,赶紧帮表妹说话,“祖父,表妹确实不太舒服。”
“菡儿,别胡闹。”
上官夫人轻咳了几声,身旁的嬷嬷慌忙为她顺了顺气,“老太爷想见浅浅的真容,你怎么能出言阻拦。
你难道不知,老太爷这些年日日念叨的正是月儿姑姑和她的孩子?”
虽然老太爷从未说过任何有愧于上官月儿的话,可他的心思,大伙心知肚明。
上官月儿是他们这一辈中,上官家唯一的女儿,老太爷当年宠她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甚至连她的婚姻大事都已定好,正是欧阳曼殊的父亲欧阳嚟。
熟料,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仅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吵着闹着要离开蜀中。
在协商不成的情况下,她竟然偷偷溜出蜀中,跟着那男人私奔。
爱之深,痛之切,这也是后来老太爷大发雷霆,把上官月儿逐出上官家的缘由。
上官菡垂下脑袋,“母亲说得极是。”
不过,他也隐隐有些担忧,祖父见了表妹那张脸,会不会更加生气。
他初见表妹时,也有几分怀疑,眼前的人真是姑姑的女儿,她和姑姑的长相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可她的眼神,她的言行举止,分明又在告诉他,她绝对是如假包换的姑姑的女儿。
经上官夫人这么一说,大伙的眼睛都转向白浅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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