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地收了线头,将两只针脚细密的鞋底合在一处,用麻绳绑好了,放进针线笸箩。
站起来扑打了一下身上的绒毛,便转身向后院走去。
叶知秋赶忙喊她,“元妈。”
元妈应声顿住步子,回头扫来,“怎么?”
“我今天赚了差不多五百文,一会儿我再具体算算。”
叶知秋跟她汇报了账目,又征询道,“元妈,你那两成是一天一算,还是最后一起算?”
元妈转头,迈步,“随便。”
声音同帘子一同落下。
“行,那就最后一天一起算吧。”
叶知秋单方做了决定,那边没回话,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反正她不会赖账,也不在这方面过多纠结。
洗了家什,提两桶土豆到灶间解冻,把糯米红豆和干菜泡好。
四下检查了一下,见火都熄了,灯笼灭了,门也插好了,便吹灯睡觉。
板凳拼成的床又窄又硬,从家里带来的被子没了火炕的烘烤,变得又重又潮,睡到凌晨两三点种就被冻醒了。
她生怕自己得个伤风感冒耽误赚钱,摸到灶间生了火,给自己熬了一碗姜汤。
趁热喝下去,身上的寒意顿时去了大半。
她感觉灶间比外面暖和一些,索性将板凳和铺盖搬了过来。
第二觉睡得还算踏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收了铺盖,放好凳子,到院子里做了几下伸展运动。
元妈应该还在睡,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
她取了些泡米的水,兑上一点儿温水,仔细地洗了脸。
洗米水经济又实用,而且纯天然不伤害皮肤,是她目前能用上的最好的护肤品了。
坐在门边剥了一会儿土豆皮,听见元妈屋里有了动静,便开始生火做饭。
糯米加红豆熬粥,煎了土豆香菇饼。
等元妈洗了脸净过口,便笑着招呼,“元妈,饭我已经做好了,快来吃吧。”
元妈并不理会她,端着一碗加了盐的白开水,坐在门边慢慢地喝着。
喝完放下碗,便去切菜和面,生火烧水,擀面煮面浇汤汁。
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娴熟精准,时间拿捏得分毫不差,将统筹方法用到了极致。
叶知秋见她坐在灶前旁若无人地吃着面,感觉自己热脸贴了冷臀部,心里有点儿别别扭扭的。
两个人各自吃完了早饭,各自洗了碗,又各自收拾着今天要用的食材,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叶知秋几次都想开口搭话,可看到她那阴沉而专注的神情,便下意识地闭了嘴。
两世加起来,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难以相处的人!
受到夜市的冲击,今天街面上比往常要冷清许多。
无论是做买卖的还是逛街的,都少了将近一半儿。
整个上午,面馆一个客人都没有。
叶知秋也熄了白天零售的念头,精心准备了几样小吃,用食篮装好,到附近的茶酒铺子走访。
大的茶楼和酒楼都有自己的特色茶点和菜品,不会轻易接受外来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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