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每年农历的十一月十五的晚上,子夜时分,走到屋子外头,只要天气尚好,月亮都会皎洁的挂在半空。
人站在月下,低头看时,在这个人四周围都不会有影子。
一年里头,就只有这么一夜,这一时刻,人站在月下,一点影子也见不到,但过了之后,跟在你脚畔的影子又会再度渐渐的出现!
虽然一年只有那么个日子,但人生几十年,起码也有几十个月当头的时刻,何以偏偏民间就有那么一句:人生几见月当头?
因为自古以来,华夏都主张以农立国,以至于大多数国民,千百年来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再说了,乡村生活谁不是太阳下山就举炊,然后上床睡觉?要子夜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而对绝大部分的中国人来说,月亮当头虽然年年有,但要爬起来去见月当头,真不知区区几十年寒暑的人生中,能有几回?中国人对月亮有着极之难以形容的崇拜心理,中秋节与月亮有关,月当头也是对月亮的一种歌颂;但是除了欣赏月亮的美外,还带了几分神秘,几分诡异……
1961年,农业集体化,百废待兴。
话说在东北省辽阳县有一处民风朴质的室外桃源,内中有两个相互接壤的村子,挨左边的那个叫秀山村,挨右边的那个则叫秀水村,两村加一块儿,约莫二百来号人,所谓民以食为天,而乡下人,当然是吃自己田地的老本了,平日里,村里人也就靠着家里的一亩三分田吃老本,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这地儿确实偏了点,但也不无聊。
因为每天只要大家一干完手上的活计,便一个个兴高采烈的端着小板凳,在村里的大槐树下围成一圈,晒晒太阳,磕磕瓜子,摆摆龙门阵,扯上七大姑八大姨,这家孙子,那家媳妇的,一天晃着晃着也就这么过去了,琢磨着,这小日子过的,也还算惬意。
但话在这里却不能说全,为啥?
唉!
毕竟这里离省城太远了呀!
而且前不着县,后不着店的,除了村头的王大脑袋开的那家小卖铺之外,各种设施几乎是一无所有,而且小卖铺的货也没咱现在超市那么五花八门,琳琅满目,无非就是盐巴,二锅头,哄娃子吃的糖果这些,总之,十个指头就能数全。
要想出去的话,还得翻几座小山丘,走个几公里,才能看见镇上铺的青石子路,以至于不是大事临头,乡亲们是不会走这条冤枉路的。
不过也正是交通不便的缘故,村民们这几十年来生活都还算得上是平安,就连小鬼子迫害关东父老的时候,也没琢磨出在这山沟沟里,还会有人住着。
现在,已经是一九五零年了,鬼子被赶走了,国民党也灰溜溜的逃到了台湾,放眼整个中国大陆,斗劲正盛,百废待兴。
正月十五,但天气却出了鬼,一会儿下雨,一会儿起云,比他妈的清明还清明。
抬起头,漆黑的夜里没有一点星光,也没有一勾残月,更听不到虫鸣蛙叫。
秀山村,青石板街细腻光滑,上头倒映着一排排灰黄色的光斑斑,原来,每家每户的草帘子外面都奇怪的挂上了一个大白灯笼,灯笼上写着个方方正正的‘奠’字,在这冷嗖嗖的晚上,瞧着颇有些渗人。
胡老太爷死了,死在了正月十五的前一晚,死的憋屈,也死的糊涂,甚至于在咽气的时候,连在外地上学的孙子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他家是大户,眼下,这些灯笼,就是为他点的。
当然,这也是村子的习俗,一是让这曾经的街坊邻居走的时候能体面些,二,则是为逝去的鬼魂们,照亮脚下的路,好让他们即便成了孤魂野鬼,逢年过节的也能回家瞧瞧,不至于比寡妇儿还孤单……
往日祥和安宁的小村庄在这天夜里,似乎安静的有些过分。
烛火微光,黄晕晕的光随着寒风的吹动笼纸的摆动忽明忽暗。
静谧的夜空偶尔传来野外斑鸠的叫声,为这静寂的夜无端平添了一股妖异和阴森。
刚下过雨的天际地面无比潮湿,在空气中还不断有细微的雨丝和着微凉的夜风打在人的脸上,沁骨的寒冷。
“这该死的天,冷的出奇了。”
在漆黑的乡间路上突兀的传来一声男子怒骂声,连着细碎匆忙的脚步声,诡异的在山间回响,回旋不绝。
“嘘!
你小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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