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范婆婆愕然,随即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不行!”
田村长不知道她在用激将法,还以为范婆婆瞧不起自己,立即两眼一翻:“我为啥就不行了?”
范婆婆做出为难之色:“您是一村之长,又不像刘老实粗中有细,办事让人舒心。
再说了,这灵官庙阴气重重,凶险万分。
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跟你家人交代?”
“什么?你说我不如刘老实?我哪点不如他了?啊!”
田村长眼珠子瞪的滚圆,就跟三国演义里那莽张飞似地:“论文化水平,我是正正规规的大学生,长过世面的人,他就是个泥腿子,大字都不识几个。
论办事能力,这三年来我把村子治理的井井有条的,他行不?估计给他带个庄稼队,都能给我把人弄散掉!”
田村长叉着腰,恼羞成怒道。
刘老实是谁?刘大少他亲爹阿!
一个外人在儿子面前这么数落自己老子,别说是急性子,就算是如来佛祖也不高兴了。
末了,刘大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得憋着火,连续咳了好几下,才间接迫使我们的田大村长打歇了自己的宏篇伟论。
“那个,我也不说了,当着小家伙的面,说太多,影响不好。
范希斗,反正我丑化给你说在前头,今天你是让我陪着去也得去,不让我陪着去还得陪!
咱也正好去逛逛那个什么庙,查探查探,看看是不是你故意弄出来的把戏,要是给我逮到尾巴了,哼哼,没你的好果子吃!”
“唉,我也呦不过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但记得路上得小心点,遇到情况不要只记得跑,得镇静。”
范婆婆见目的达到,乐得做了个顺水人情。
“不用你虚情假意的,我是党员,有五角星照着,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田村长毫不在乎的说道:“你就给我等着吧!
待到文青下乡的时候,有你哭的!”
撂下这句狠话后,田村长再不计较,直接回家张罗些必需的纸钱不提,留下哭笑不得的刘大少和范婆婆,相对无言。
“孩子,过来。”
冷场片刻,范婆婆将刘大少拉了过来,牵着他的手,掰开手掌,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婆婆?你这是?”
刘大少下意识的要缩手。
“别动,五指张开,放松。
对,就是这样,婆婆现在送你一道护身符,万一待会出了事,也好有个保障。”
说完,范婆婆粗糙的手在刘大少的掌纹上拂过,耗子般细密的眼神打量了一阵,娓娓道来。
“哦,好的!”
刘大少这下没有再挣扎,但见范婆婆用刚才沾了朱砂,还未完全风干的毛笔头在舌尖捋了捋唾沫,咬破中指,挤出几滴血滴在刘大少的掌心正中,然后立即下笔,自那摊血迹为头,飞快的开始了一场惟妙惟肖的涂鸦,一分钟后,一串蝌蚪文便在他的手心产生。
说来也怪,这东西刚刚写完,就仿佛具备了某种神采,字字透体而出,飘逸非凡。
“这叫掌心雷,据说是茅山派的,婆婆也不大清楚,都是跟老道公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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