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的课程到十一点四十就结束,下午两点准时上下午的课。
实验十八中的学生陆续收拾完书包回家吃中午饭,除了部分留校生。
崔依净非要跟着刘聂儿回她家蹭饭,刘聂儿倒是欢喜有人和她一起回家吃饭,但是自从崔依净和阿婆说“这黑豆长得挺像羊屎蛋子的,对哈?”
阿婆当时眉头一紧,聂儿急忙错开话。
担心她又语出惊人,聂儿决定婉拒她要去自己家吃午饭的好意。
崔依净气鼓鼓的脸不一会儿恢复了正常,她突然不缠聂儿,反而对她说:“你不是要走吗?快回家吧。”
“嗯呢,现在就走了。”
聂儿朝她挥手,却看见她心不在焉。
单词大集合,高中三年的单词都要在脑子里重新过一遍留个印象,刚背完emphasize,走了个神又开始记analyze,过了一会儿这两个单词的中文又记不住了,好像是……什么来着?聂儿无奈地敲敲脑袋,“这记性绝对不是我的,是千岛湖胖头鱼的。”
叹气时,听周围有个男人问在等车的一个中年女人借手机,女人没有疑心,顺手把包打开,准备掏出手机递给他。
正这时,女人尖锐的声音打断了聂儿背单词的节奏。
“救命啊,有人抢钱包!”
聂儿呆愣了几秒,脑子里奔过八匹马,不敢相信二十一世纪的现在,有人居然敢在电子监控下公然抢劫,反应过来,聂儿闪电一般把英语书塞进书包,一手把书包按在腹部,脚下生风,追赶大胆的贼人。
那人跑得极快,专门往小巷子里钻,江南多小巷,小巷处处连通,聂儿暗自庆幸,这贼算是栽她手里了,要论谁更熟悉这里的地形,聂儿想她活了十八年,爬也能从这头爬回那头。
绕一巷子,贼人微微在一个花鸟馆子前停驻,再不往前,聂儿离他五十米远,静静看着他,他竟然大胆回头看一直猛追他的女孩。
聂儿摸不清他的套路,又担心他身上有匕首之类的武器,也没有继续往前,只是冲他喊话:“把钱包还回来。”
他看着花鸟馆子,不理聂儿,花鸟馆子尤其清冷,似乎没有一个客人,但是偶尔从院里传出几声鸟鸣,说明院里确实有人在照料。
聂儿顺着小贼的目光,穿过园中的万年青看到确有一人影伫立,清瘦的背影,逗弄笼子中的一只黑如木炭的小鸟,他似乎没有发现院外的对峙。
聂儿扭头继续对他说话:“你要是把钱包交出来,并且承诺再也不做这种事,我就放过你,我说话算话。”
他不再分神看院子里,终于和聂儿对视,“你是新的?”
“什么新的旧的?”
他一步也不跑了,说:“你要是能从我手里把钱包拿走,我就跟你回去。”
聂儿说:“我不会陪你一起去派出所,那会给我带来麻烦,你自己去自首。”
“已经来不及了。”
他神情严肃。
聂儿不明白:“来得及,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什么时候都不晚。”
“你知道什么?”
他怒吼的声音吓了聂儿一大跳,聂儿想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
“那个,叔叔啊,我不能和你浪费时间太久,你要是坚持不给,我就只能暴力夺回。”
他不为所动,甚至就等聂儿出手,聂儿听到花鸟馆子里的鸟儿忽然都烦躁不安,嘈杂的鸟鸣声中,聂儿把书包轻轻放在地上。
几个箭步,她冲到他面前,还没对他动手,他就已经躲开到一侧。
眼疾手快,聂儿侧踢他的肩膀,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直接击中他,按理说这时候他已经应声倒下,可聂儿竟然被他的身体反弹,就像踢中了大型瑜伽球,丝毫对他没有伤害。
所有力道都会被反弹回来。
聂儿不死心,回想姨母教她柔道的过程,趁机抓住他的一只胳膊,触及的那一刹,聂儿立即松开紧握他小臂的手,同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的身体没有骨头,全部是软的,一张皮包裹住他,里面填的不是血肉之躯。
刹那间聂儿知道了一件重要的事。
“你究竟是什么?”
他只笑笑,那张皮囊诡异的绽开一个笑,没有温度的笑是渗人的,比冬夜里坟墓田地传出的风号声更加惧人。
聂儿剩下的话冷在嗓子眼,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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