砾乐在挣扎着想抓住男人,可那双纤弱的手却被男人一脚踢开。
她只抓住了那只还没有完全烧成的瓷碗,往前爬了爬,脑后的血已经顺着耳朵和下巴滴落在了碗里,她死死的抓着那只碗,眼中的恨意惊得男人直直往后退去。
这是聂弘参加的第几次战斗,他自己都数不过来,每次那种铺天盖地的血腥味混杂着**味冲进他鼻腔的时候,他的大脑就莫名的亢奋,所以他成了这个团最勇猛的士兵,成了大家夸赞的对象。
“喝点水吧,看你累的。”
女人心疼的端过温热的茶水,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聂弘不耐烦的打断那没完没了的唠叨,一个女人家知道什么,他在外面那么辛苦,回到家还要听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唠叨,他烦透了。
自从退役后,他们的生活就平静了下来,这样的平静用聂弘的话讲就是这日子已经提前让他尝试了驾鹤西游的感觉,他开始怀念以前那种被荣耀包围被夸奖包围的日子了。
女人很失落的又给聂弘续了杯茶,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
聂弘今天心情很不好,他其实也不愿意给女人气受,毕竟当年他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女人就放弃了她家富贵的生活跟着他走南闯北的到处打仗,他心里很感激她的,只是这些年的平静生活和今天那件叫人烦躁的事情让他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搓着手背,聂弘一直在思考,或许那人说的对,再怎么轰轰烈烈那也只是以前,现在的他还不如一个站岗放哨的小兵娃子来的受人尊敬。
再抱着那些所谓的原则也不能当饭吃呀。
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聂弘心中那杆称已经明显的偏向了一个方向。
洛阳是一个很有古典韵味的城市,缓慢的生活节奏和相对管理松弛的工作要求,都让很多去过大城市的北漂南下族忍不住驻足。
云漓也很喜欢这里,每天可以在这条铺着青石砖的街道上摆个椅子晒晒太阳,当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就起身准备准备去人山人海的广场上看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们打太极或是唱戏。
不过大部分时间她都会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上发呆,想着她自己的点点滴滴。
伸了个懒腰,朝隔壁那个开棺材铺的老大娘打了个招呼,云漓就转身进了彼岸。
这条街上唯一不怎么好的地方就是一整条街几乎都是丧葬用品店,连住户都只有寥寥无几的那么几家。
门外一个探头探脑的人引起了云漓的注意。
“你好,有什么能帮到你的么?”
来人抬眼一看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思索了下就粗声粗气的说着“小孩子家一边玩去,叫你家管事的来,我有东西卖。”
云漓这回很好脾气,人家夸她年轻,她怎么能生气呢,尽管实际上她可能比这个起码50来岁的大叔大了不止十来轮儿的岁数。
“我就是这家店管事的,你要卖什么东西?”
站在门口的云漓笑的很灿烂,门外的中年大叔就笑不出来了,看起来20出头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是一家古董店的老板。
不过他很快想明白了,不懂才好,不懂他才能借机炒作要个高价钱。
聂弘进到这家小店后,他不那么想了,他忽然觉得他那只千辛万苦得来的碗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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