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周桐仍与韦秋对面而立。
“我听不懂你的话。”
周桐说。
韦秋冷笑:“桐哥,我信你敬你,将身世同你和盘托出,又随你回汴梁家中,前脚你刚借故离开,让我在小院等你,后脚你爹的人便来杀我,你敢说你对此事毫不知情吗?”
“我那是被父亲调虎离山!”
周桐情绪一瞬激动,眼睛又盯着韦秋腰间夸张的隆起,恐他动了胎气,只能强行镇定,安抚他道,“我确实不知父亲是怎么知晓你的身份。”
“你当真不知?”
韦秋犹疑,却又未完全交付信任。
“我只知你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儿的爹爹。”
周桐抿嘴说道。
韦秋未持剑的手掩住腰腹:“不是你的孩子。”
“我不信。”
两人僵持不下,秦鹤洲却撑不太住,没有体力与闲情听这两人间的恩恩怨怨。
小腹撕扯着疼了起来,秦鹤洲手掌抓紧了腰前衣料,咬牙捱过一阵,冷汗又冒一身。
索性钱青瞧见不妥,硬生生打断了韦秋和周桐两个人的对峙。
韦秋终于迟疑着收了剑,周桐也不继续争辩,吩咐侍从带秦鹤洲和钱青进去歇息。
秦鹤洲被安排在西院,与钱青临着。
周桐安排了仆从贴身侍奉,钱青不喜被人盯着,告知周桐后将人全都打发离开,秦鹤洲同样效仿,却被周桐推拒。
周桐说:“你身子不好,如今秋儿身子不便,阁下借住于此终归有所疏忽,身边还是有人时时跟着为好。
这是我从小跟在身边的仆役,名叫周秦,会些三脚猫功夫,伺候人也极为妥当,若是不嫌,还是留在身边为好。”
这周秦极有眼色,朝秦鹤洲行了一礼便退至身后,未曾多言一句。
秦鹤洲便未再推拒。
第15章托孤
在别院住下的第三天,秦鹤洲才知晓了韦秋与周桐间的过往。
说起来原也是个寻常故事。
勋贵人家的小少爷,年少意气,跑出去闯荡江湖,恰巧遇上初出师门的侠客。
少年侠气,一拍即合,成了朋友,几番分合,互通心意,做了爱侣。
后来边疆战事,周桐袒露身份,韦秋便同他一道前往边关参军报国。
战事平息,周小将军荣归故里,韦秋同其返回京都汴梁,却未想繁华的汴梁城中,竟藏了杀身之祸。
故事也是从这里开始突然混入朝堂争斗,变了味道。
高宗终结乱世,建立大齐。
高宗有二子,长子韦圳战功赫赫,本该是顺理成章的太子,次子即先帝,自小体弱却擅于筹谋,门下宾客无数,死在韦秋剑下的周棋也曾是其中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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