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桐拉了一下围巾,走向另一条街。
北觉是一座县城,很小,小到差不多2o分钟就逛完了周围的景点,到处都是低矮的违章建筑,又因赖以展煤炭资源,环境更是脏乱差,空气里都是煤灰的味道。
刚下完一场新雪,人踩在地上出咯吱的声音,街道有些脏,路边的白杨枝叶早已掉光,只留着灰青色枝干。
街上没什么行人,很少有车辆经过,道路空旷,徐西桐一边听着歌,一边往前走。
忽地,视线不远处正前方出现两个争执的人影,是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位少年。
他单手拽着中年男人的衣领,似乎是要将人拖走。
男生不管不顾,像在拖着一条狗。
徐西桐脚步放缓,好像是中年男人面红耳赤地据理力争着什么,男生侧对着她,看不清脸,只看见一道穿黑色棉袄的高大背影,结垢的玻璃映出他大概的轮廓,骨骼线条明晰。
中年男人恼羞成怒在一瞬间,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绿色啤酒瓶,对着少年的额头用力摔了下去——
徐西桐黑漆漆的眼睫毛抖了一下。
耳机里还在放着一位红遍大江南北天后的歌,她听不清声,像看了一场无声的剧。
对方下意识地捂住鲜血直流的头,中年男人趁少年分神,踹了两脚立刻跑开了。
男生似乎有些疼,不自觉地弓着身子,贴着墙根慢慢地蹲了下去,徐西桐立刻跑了上去。
“你没事吧?”
徐西桐半蹲在对方面前,语气关心。
对方闻声蹙了一下眉,缓慢抬眼,与徐西桐视线交汇。
他一身都是冰冷的黑,半旧的棉袄敞开,零度的天气,里面只有一件黑色的体恤。
他戴着黑色的护脸,露出一双眼睛,很黑,让人想到火山里的岩石。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冷厉的气息,眉骨处不停往下淌着温热的血,吧嗒吧嗒,地上湿红一片。
徐西桐立刻抬手将脖颈处红色的围巾解下来,脖颈处的肌肤露出一大片,白如牛奶。
白色的耳机线被匆忙扯开,垂在脖子边上,外放出一道空灵的女声: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
手心忽然长出,一道纠缠的曲线。
她俯身将红色围巾递给他,示意男生擦掉脸上的血迹,语气关心:
“你家里在哪里?”
“要不要联系你家人,还是我送你去医院?”
北觉的电线纵横交错,低矮常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伸手就能够到,暗黄色的墙体贴着各式各样的传单,“我想当保姆,联系电话132xxxxx”
,“现有酱油厂548平转让,有意面谈”
,“出租东华宫矿东小楼一套,联系……”
传单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对方盯了徐西桐有十秒之久,漆黑的眼珠动了一下,眼睛似有汹涌闪过,又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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