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雪仍旧慢慢飘着,身后光秃的大树随风摇曳,似在悲鸣。
“顾炀顾炀醒醒”
痛哭中的顾炀似乎听到了樊渊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到了昏暗光线下的樊渊。
顾炀抽噎着坐起来,发现四周是熟悉的卧室,窗帘紧闭着,屋内只亮着一盏床头灯。
梦醒了。
可是梦醒了,悲痛依旧留在顾炀的身体内,他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顾炀站起来,小小一只,边哭边踉跄着扑到樊渊的怀里,把眼泪全都擦在樊渊的胸口,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着
“樊渊、樊渊我发誓,我顾炀这一辈子,绝对、绝对不要离开你绝对不要”
樊渊搂着怀里的小顾炀,听到这话神情怔愣一刻。
他轻轻安抚着小顾炀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帮顾炀顺气。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顾炀在樊渊的安抚下,渐渐停下哭泣,听到樊渊的问题,只是摇摇头,两只小手紧紧抓着樊渊的衣襟,用力到小手的指尖泛白也不肯松开。
“樊渊,我发誓,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你,永远、永远”
樊渊垂下眼帘,着小顾炀哭红的眼睛,抬起指尖,低头轻吻在自己的指尖,手腕一转,又将指尖印在了顾炀的唇上。
“我听到了,给你盖个章,顾炀,你可要说话算数。”
顾炀捧着樊渊的指尖使劲点头,小脑袋用力上下摇晃着,晃得自己脑袋都晕了。
樊渊搂着小顾炀重新躺进被子里,窗外不知何时如同顾炀的梦中一样,开始飘起了细雪,冬日里掉光树叶的大树安静的待在院子中央。
一阵风飘过,吹得大树光秃的枝丫晃动,枝丫晃动间,震掉了枝头覆盖着的雪,雪落下去,露出了枝头一点刚刚抽出新芽的翠绿。
凛冬终将过去。
顾炀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哼哼唧唧的趴在樊渊的手心里揉眼睛,被樊渊握住小手不让他乱揉。
不许揉眼睛,顾炀就抬手捋自己的头发,他头发长了好多,前面的刘海儿都盖住了眼睛。
趁着樊渊去做早饭的时候,顾炀翻出个小皮筋把额头前的刘海儿扎了个小揪揪。
樊渊端着早餐出来,就到顾炀坐在沙发上摇头晃脑,头顶的小揪揪跟着晃来晃去。
顾炀到樊渊出来,挺得意的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的小揪揪。
“樊渊你我聪明吧”
樊渊带着顾炀来到餐桌边喂他吃饭,吃饭的间隙,一直盯着顾炀头顶的小揪揪。
随着顾炀的动作,小揪揪一晃一晃的,像个调皮的小角。
樊渊突然伸出手,弹了下顾炀头顶的小揪揪。
“顾炀,我给你剪头发吧”
顾炀嘴里塞得满满的,捧着一小块面包向樊渊
“啊你会剪头发吗”
樊渊没回答,只是又往顾炀已经满满当当的嘴里又塞了一小块培根。
顾炀想了想,樊渊这么厉害,什么都会,以前几个小视频就会织小围脖了,只是剪个头发应该难不倒樊渊,他就点了点头。
“好啊,那你给我剪吧,剪好点呀。”
说着就加快速度吃饭,吃完饭被樊渊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嘴,在脖子周围系上一圈白布,坐好,等着樊渊给他剪头发。
樊渊找了把最小的剪刀,将顾炀头顶的小揪揪拆开,指尖捏起他额头前的刘海儿,比量了一下,一剪子就剪下去了。
顾炀到底是太小了,这一剪子下去,剪掉了一大片头发。
樊渊后退一点,着小顾炀,一时没说话,也没再继续剪下去。
顾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一摸光秃秃的,前面的刘海儿就剩贴着脑门的一点点长度,跟狗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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