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孩儿知道了。
父皇尽管放心!”
刘承佑含着泪点头,温顺得宛若一只刚出娘胎的家猫。
“你知道就好,你知道,朕就放心了!”
刘知远精疲力竭,闭上眼睛,努力积攒体力。
但是很快,他就又将双目睁开,断断续续地补充,“可惜路远,你常叔父未能及时赶过来。
否则,否则,顾命大臣应该是六位!
不过,不过这样也好。
他,他在泽州,距离汴梁没多远。
你今后如果需要检视某项政令在民间的效果,刚好可以写信去问他。”
说到这儿,他又缓缓将目光转向郭威,带着几分不舍追问,“克功走到哪了?我还能见他一面么?”
“克功今天下午飞鸽传书,说今晚就能抵达黄河渡口!”
郭威想了想,如实汇报,“但是末将见傍晚时浓雾乍起,恐怕,恐怕黄河上行不得夜船。”
“唉!”
刘知远叹了口气,低声道:“朕,朕恐怕是见不到他了。
朕当初一时气恼,就将他赶到了泽潞那荒芜之地,现在想起来,好生后悔!”
郭威不愿意让刘知远太累,摇了摇头,笑着安慰:“陛下不必多想。
当初如果不是派了克功去泽潞任职,我大汉现今也不会又多出两块养民之地。
况且克功做事从不按常理而行,真的入了朝,反而处处缚手缚脚!”
“若是这样,朕也算知人善任了!”
刘知远闻听,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
笑了抬了下手,冲着刘承佑吩咐,“但是你登基后,千万记得补偿于他。
朕未来得及让他也做个顾命大臣,你却可以替朕赐他高官显爵!”
“是,儿臣记下了!”
刘承佑心里头一百二十个不情愿,嘴巴上却答应得非常痛快。
“行了,你替朕送送各位叔父。
朕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该安歇了。”
刘知远将手臂轻轻放下,合上双目,低声吩咐。
“陛下请安心修养,臣等明日再来觐见!”
众文武知道刘知远必然会有话跟太子私下说,纷纷识趣地行了个礼,倒退着向外走去。
刘承佑陪着笑脸将大伙送出皇宫之外,看看四下无人,连忙急匆匆地向回返。
目的地却不是自家父亲的病榻,而是当值的殿前指挥使,国舅李业。
瞅了个机会将后者拉到一旁,急切地追问:“父皇,父皇为什么要杀王德福!
他,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一旦,一旦他问起来,我,我怎么才能糊弄过去?”
“哎呀,我的太子殿下!”
国舅李业闻听,鼻子差点儿没给气歪了。
狠狠推了一下刘承佑的肩膀,低声抱怨:“都啥时候了,你还顾得上管一个棋子的死活?猜到又怎么样,没猜到又能怎么样?他已经把册封你为太子圣旨都下了,也经过了中书、门下两省的附属,难道还能再收回去不成?你赶紧去陪着他,尽量让他走得舒坦些。
只要熬过了今晚,以后大汉国就是你的,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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