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朝廷实发俸禄的三倍还多。
而团练队伍中的各级将校们,更是大多数都出身于周围的庄子和堡寨。
万一他们不小心得罪了刘老大这位乡贤头领,按季供给的“礼敬”
立刻会被掐断不说,他们自己和家人,弄不好都有性命危险。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服软做小,朱、魏两个家将,就是不肯松口。
四人求了又求,口干舌燥,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拨转坐骑,回去给自家上司报信。
片刻之后,又是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却是四位参军,陪同着地方军队的最高长官,潞州团练使方峥亲自跑过来了,隔着老远,就拱手向山羊胡子作揖,“哎呀,我还以为是哪位神仙过路呢,原来是刘庄主,尹寨主、薛堡主……哎呀,还有许四老爷。
您这老寿星怎么也被惊动了,晚辈最近几天正琢磨着,登门给您拜个寿呢。
哎呀,折杀了,折杀了,真是折杀了!”
“不敢当你方大团练的礼,老朽福薄,怕是承受不起啊!”
山羊胡子身后不远处一个四人抬的滑竿上,迅速响起几句低沉的回应。
沙哑无力,就像死去多年的僵尸忽然还了魂儿。
骑在马背上的庄丁家将们,立刻迅速分开一条道路。
让滑竿缓缓被抬到了整个队伍前。
直到此刻,躲在树冠上的宁小肥,才忽然发现,刘老大等人身后,居然还藏着这样一头老狐狸。
只见此人颤颤巍巍,颤颤巍巍,举起一只胳膊,用手指朝着潞州团练使方峥比比划划,好像随时都可能断气一般,偏偏就是不肯驾鹤归西,“我说小三娃子啊,你可是咱们几家老人亲眼看着长大的。
虽然做了朝廷的官,可也不能帮着某些混账把乡亲们往死路上逼啊!
这泥人都得有份土性,万一把乡亲们都逼急了,生出些乱子来。
难道你这个大团练使,就能加官进爵了不成?”
“那是!
那是!
四老爷您说的对。
晚辈懂,这些道理晚辈都懂!”
团练使方峥,像亲孙子般低着头,举起干枯的手掌不停地抹汗。
“晚辈回头就去您那,负荆,负荆请罪。
还请您老帮个忙,让大伙把队伍分散开些。
那,那长矛和弩弓,也多少收拾一下。
这,这自打大唐时起,就禁长不禁短,禁弩不禁弓。
虽然,虽然眼下已经没那么多讲究了,可,可毕竟规矩还在那摆着,容易被人鸡蛋里挑骨头!”
“随便挑,鸡蛋里甭说没骨头,若是有,照样扎得他满手是血!”
白胡子许四老爷一伸脖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这四下里那么多土匪,你们官府管都不敢管,还好意思让我们不准使用长兵器和弩弓?你让他亲自来跟老夫说,看老夫会不会啐他一脸!”
“您老当然啦,您老也是做过一任太守的人。
当然有资格教训晚辈。
可,可这不是互相给个面子么?您老高抬贵手,就当帮晚辈一个忙,就请帮晚辈一个忙。
以后逢年过节,晚辈肯定登门去探望您老,绝不敢虚情假意错过!”
团练使方峥被吓得向后躲了躲,继续拱起手来软语相求。
见他态度还算孝顺,许四老爷歪脖子撇嘴斟酌了片刻,冷笑着答应,“行,就给你点面子,咱们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大刘,让孩儿们把长矛先都放在脚下头。
弩弓也多少往身后藏一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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