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海觉得自己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疯狂裹挟着,他明知如此,却无意抵抗。
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原来会对男人产生性趣,还是如此浓重、无法自持的性趣。
那是他们第一次做。
阮尘虽然起初说不要,却没有坚持拒绝,没亲两下就半推半就地从了。
每次都是这样。
问都是不要,但是一亲就软,一摸就热,一操就sao。
狭窄逼仄的帐篷里充斥着驱蚊水的气味,廉价的香气,像阮尘一样普通寒酸。
他自认当然不是个同性恋,但当牧星海抚摩他的时候,他却不讨厌,反而渴望更多的接触,蒙蒙地颤抖地想,他喜欢的女孩子在床上也是这样的吗?他的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他喜欢有人抚摸他,他太寂寞了,无论是男是女都可以,是个人就好了。
牧星海问他:“是第一次做吗?”
阮尘小声地说:“……不是。”
牧星海有几分诧异:“是吗?”
拉长的尾音像在说:不是在逞强骗我吧?
阮尘觉得自己被讥讽了。
他是贫穷平庸,连这样一个比他年纪小那么多岁的男生居然也有资格怀疑嘲笑他可能是老处男吗?
阮尘说:“没骗你。
我毕竟……毕竟都二十八岁了。”
尽管那是让他相当不愉快、大失信心的经历,可有就是有,这关乎男性尊严。
“好吧。”
牧星海缓声说,似有几分不愉。
阮尘不大明白,只是敏感地察觉到。
可是,为什么呢?他在感情方面实在无甚经验。
牧星海有种自作聪明却踩入圈套的感觉,他还以为阮尘是未经人事的文艺宅男,没想到他已经有过经验。
其实,他是不是被勾-引了呢?
但既然不是处,就不用多么怜惜他了吧。
男人嘛,肯定比女人要耐cao。
牧星海想。
阮尘跟他表面上看着不一样,强健柔韧,并不柔软,有些瘦,他的手摸起来跟女孩子完全不同,有粗糙厚重的老茧,分布在掌心。
攀在牧星海的后背时,他会有种砂砾摩擦而过的错觉。
牧星海觉得自己像是在清醒地着疯,他幻想着别人知道他把阮尘给睡了会是如何荒唐混乱的局面,可疯都疯了,干脆多疯几次够本。
只是第二天睡醒以后,牧星海稍微有几分对林暮的愧疚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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