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有时候会去山里拉练。
有一次在山上,我遇见了一个小剧组,在拍一个低成本的武侠片。
我当时突然就明白了,我并不喜欢打架,我也不需要打架。
我只是迫切地想扮演另一个人。
那个人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可以。
扮演另外一个角色,我才能从那段往事中抽离。
越是深入一个角色,我就越能忘掉以前那个软弱的我。
我的援助心理咨询师跟我说,有一种治疗方式就叫做戏剧疗法。
我那时突然就找到了真正的救赎。”
主持人微微惊讶:“演戏对你来讲居然如此意味深长。”
费利咬着下唇点头:“我的救赎,这就是演戏对我的意义。”
因为是法制频道的节目,重点肯定要放在案件上。
随后,主持人问了案件的细节。
主持人:“你是如何说服曲孝雄回国的?”
又是熟悉的沉默。
费利在镜头中定格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要在屏幕打上“非静止画面”
。
但是主持人没有催促他,她知道,这一段叙述,对费利也是一种折磨。
许久,费利才缓缓开口:“我不希望曲孝雄碰我妈,所以跟他保持了一段时间的关系。
我妈死了,我再也没理由听信他的鬼话了。
但他还是揪着我不放,找各种理由骚扰我。
我当时打架打红了眼,跟他的信徒起过多次争执,还动过刀。
后来上武校了,他也因为风声紧,从我们镇逃走了。”
主持人:“什么时候又搭上线的?”
费利:“他后来逃去国外,我上了两年武校,就决定艺考,考中戏。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对我这么念念不忘,我上大学的时候还联系过我,说要把我接出国,在好莱坞捧我。”
主持人:“没动心?”
费利一脸闻到屎的表情:“我想起他都想吐,谁要他捧?我跟他说你别让我再见到你,我见你一次砍你一次,咱俩一起上法制节目——我和你的尸体。”
主持人笑了:“你现在也算是和他一起上法制节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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