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他舌尖滚动,欣喜地轻声回应:“早安。”
他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走在她身边,脚步轻盈飞扬,眼底蕴着晨光一般,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李拾光一点也害羞的用手臂套着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肩上,那腻歪劲儿。
行人看到他俩这么腻歪,投来侧目的目光,李拾光也不管。
她就是喜欢他,她就是这么腻歪。
和徐清泓一起去吃早餐,吃完早餐买了一篮子水果。
跟徐清泓分别的时候,她轻轻抱了抱他,捧着他的脸亲吻他的唇角,不舍地说:“亲爱的,等我回来,我会想你的。”
他心中悸动,“我也会想你。”
他说情话的时候都是一脸认真。
越是和她相处,他便越是真切的感受到,李拾光无一处不合他的心意,每和她相处时间多一点,对她的感情就更深更重更放不开。
她是他能所想象出的人生伴侣中最完美的样子,她满足了他对自己爱人的全部想象。
徐清泓在看着她乘坐的车远去,坐在车内的李拾光透过后视镜在看着身影越来越小的他。
李拾光觉得,她每多看他一眼,内心的悸动便更多一点。
族爷爷已经退休了,现在住在京城西山壹号院。
前世她已经来过很多次,开始是谢成堂逼着她带他来这里,他可以通过和李家的关系,认识自己想要认识的人,几次之后,他就不再需要她带着,自己过来。
这一点她不得不佩服他,能放得下脸面,利用一切可以用得上的人际关系。
这里安保二十四小时值守,十分严格,没有允许李拾光根本无法入内。
领她进去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保姆,她看到李拾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着客气地对她点了点头,接过她手中的水果和野味。
里面是一栋环境清幽独门独栋的宅子,不算大也不算小,胜在环境好,在京城这样的地方闹中取静。
进去的时候族爷爷正在用毛笔写字,他已经八十多岁,头发快掉光,光着大脑门儿,只后面一圈稀疏的白发梳得一丝不苟,身材略有些佝偻,身上的衣服却熨烫的笔直,精神瞿烁;身边站着一位年龄和他相差二十多岁,衣着打扮十分考究的的老太太,同老爷子满头白发相比,老太太头发卷成大波浪精致的盘起,穿着一身绛红色暗纹旗袍,腕上带着青翠欲滴的翡翠镯子。
老太太姓翟,现年不到七十,正是之前李拾光寝室遇到的翟学长的姨婆。
老爷子今年八十九了,翟老太太是老爷子的继室,手腕端的是厉害,将原配的几个子女全部赶出了大院,现在住在这里的是她的女儿和她女婿一家。
老爷子的私事他们小辈不做评价,老爷子的才气是值得肯定的,年轻时候先后入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上海新华艺术大学学画。
毕业后,在浮山公学任美术教员,后因支持进步学生而被解职。
李拾光知道,眼前这位八十多岁的老将军年轻时候是一为真正的多才多艺的大才子,不光如此,他还精通多国语言。
他的几个原配子女虽然不住在这,却都被他安排了位置,混的并不算差。
他神情严肃认真,全身心的投入在眼前的书法之中。
李拾光也没有出声。
直到老爷子放下手中的大毛笔,从容地擦了擦手,才抬起头来看向李拾光。
李拾光礼貌地朝二位老人弯腰打招呼:“族爷爷好,族奶奶好。”
族奶奶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
她对李老爷子老家的人向来不太亲热,下放到李家村那段时间是她一生中过的最为困难贫苦的一段时期,如果可以,她永远都不愿记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族爷爷倒是很和蔼:“哎,好。”
又看向她吭哧吭哧拎了满头汗带过来的一袋子东西,笑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李拾光乖巧笑道:“都是家里老人的心意,说是族爷爷爱吃的东西,也不值什么钱,就是一些野味。”
她拿出里面的一捆沙参道:“这是族长伯伯让我拿来给族爷爷补身体的,全部是野生的,有清肺化痰、养阴润燥、益胃生津之效。
这是南沙参,补肺脾之气,脾肺气虚、倦怠乏力的人用最好了。”
“好好好。”
族爷爷高兴地说。
他高兴的倒不是她带来多少东西,而是家乡人对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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