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宁大学士将他的殷情款待忽视得干净彻底,张口便道,“谢寺卿,令郎是有何等喜事迫不及待要与人分享,竟不分场合了”
闻言,许多道目光落在谢林崖身上,他正小声与妹妹说话,察觉到气氛异常,不明所以地抬眼来。
谢清当即训道,“崖儿,就是对你母亲有些感念之词,也回去说”
听听,好一番维护。
宁大学士嘴角一扯,“谢寺卿可要好生管教,以免令郎再闹出什么笑话来。
令夫人尸骨未寒,在天之灵可瞧得明明白白。”
直将谢清的脸面往地上踩。
宁大学士虽为人较为耿直,却不是个不懂得圆滑的人,相反,他很明白该怎样将话说得漂亮。
但今日实在谢家二房不像话。
以后还是姻亲呢,若谢清还这般稀里糊涂,宁可不和他们来往了。
宁姒崇拜地了宁大学士一眼,悄悄握上谢林晚的手,冰冰凉凉的。
三月底宁澈出征,谢林晚与宁姒一块去送他。
宁澈眷恋地着她们。
“嘟嘟,哥哥要走了,你在京城要好好的,听见没”
宁姒笑着点头,“知道了哥哥你放心。”
“还有,在阿煜面前可以刁蛮一点,别事事顺着他,知道吗”
宁姒噗嗤一笑,“哥哥,我尽量。”
宁澈这才向谢林晚,她的气色仍旧不太好,立在春风中身姿纤细衣摆飘飘的模样,好似乘风欲飞的白蝶,比往日多了一分柔弱气质。
她什么话也不说,只这么静静地着他,目光又显得深远,仿佛有千言万语藏在其中。
宁澈伸手,将头盔上的红缨解下来,扎在谢林晚的发髻上,“等我回来,晚晚。”
动作认真得像是许下一道承诺。
直到宁澈走远了,谢林晚仍旧没有将红缨结解下。
接下来几天都阴雨连绵,好不容易放晴,宁姒便寻思着去找兰央玩耍。
她快要及笄,是待嫁之身,家里将她管束得严了些,平日里也少有外出的机会。
正要去跟常氏说一声,却听丫鬟来禀,二夫人携了宁婧上门来,也不知所为何事。
宁姒进了花厅,眼见常氏正与二夫人说话,宁婧坐在二夫人身边,并未参与话题。
“嘟嘟来了”
二夫人听见动静侧过头来,“来得正好,也有一段时日未曾见你,叔母瞧你啊,是越发好了”
二夫人很是热情地招她过去。
宁姒瞧了眼常氏,常氏微微点头,于是对二夫人行了一礼后走到她身边,“叔母。”
二夫人拉起宁姒的手,又牵过宁婧,将二人的手亲热地叠在一起,“你们是堂姐妹,一家人,嘟嘟啊,你堂姐平日里不与人交际,如今熟识的闺秀十个指头也数得过来,这可怎么行叔母想要你帮帮忙,平日里交际的时候啊,也带着你婧姐姐,可好”
宁姒想转头去瞧常氏,却怕二夫人瞧出她的不情愿,于是说,“叔母,我结识的多是和我一般年纪的姑娘,堂姐比我年长,兴许不愿和我们一起玩呢”
“哪里,怎么会”
二夫人话未说完,宁婧却截了过去,“说得好像我比你大了多少似的不就两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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