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承平和宇文峙,道。
“要厮杀,去外面拿刀剑杀个痛快。
此处再敢滞留一刻,休怪我不给二位面子,立将你二人以应出宫殿辄留、滋扰犯上之罪投金吾监,按律处置!”
他神色微怒,语带威严,话音落下,一片寂静,那本要上前开口说话的曹宦迟疑了下,也停住,看着王子和郡王府世子。
护卫宫廷秩序本也是他职责之一,真若如此处置,也在职权之中。
承平沉默了下去。
宇文峙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盯裴萧元一眼,目光又阴沉地掠过在他身后不远之外的那堆乱石,一言不发,掸了掸沾身的几片草叶,转身去了。
宇文峙去后,承平寻望周围,犹疑不决,再次望向裴萧元,似想再说什么,却再次被打断。
“世子走了,王子殿下还想留下作甚?”
裴萧元冷冷道。
承平咬了咬牙,不再说话,转头而去。
等这二人背影消失,裴萧元转向曹宦,再次开口,语气已是如常:“曹内侍,方才那样处置,你看如何?若有悖处,内侍回去通报袁执事,尽管重办。”
这曹宦想起此前听来的消息,裴萧元入京的当晚,王子在春风楼为他设宴接风,结果遇到平西郡王世子,险些刀剑交加,当场斗殴。
双方恩怨由来,他自是清楚。
看今天这场架,便是前次那一场的延续了。
这种事,说句大不敬的,看在这二人背后的老子的面上,今日便是圣人来了,恐怕也不会当真治罪,何况是自己?
这摊子事,他是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忙道:“裴司丞说什么呢!
方才发生何事?什么事都没有!
我看就是王子殿下与世子切磋武功而已,只是地方选得不妥。
好在他二人都知错了,再好不过!”
说完扭头转向自己带来的人,眼睛一瞪:“有没有事?”
“无事!”
众宫监宫卫异口同声。
曹宦嘿嘿一笑,向裴萧元拱了拱手:“司丞若无别事,我先走了,前头事情还有一大堆在等着!”
裴萧元含笑颔首,目送这宦官领了人原路回去,所有人不见,他面上笑容的消失,转身快步回到石堆之后。
絮雨还坐在地上。
她方才蜷于此,屏息侧耳听着那边的动静,见乱局解决,人也走光,终于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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