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语音这一跑,就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才回来。
她昨晚在江边吹了一晚的冷风,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复杂的心情,一回到车家,听到管家对她说:“少爷昨天大半夜地回来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今天从早上到现在都没下楼,饭也不吃。”
她的心就又乱了。
不但昨晚那纷乱的心绪又涌了上来,她还多添了一味心疼。
“白叔你别急,我去劝少爷下来吃饭。”
时语音说道。
管家连连点头:“哎!
哎!
这样最好,少爷一向听你的,最疼你了。”
管家无心的一句话戳中了商小曦脆弱的神经,原来连旁观者都看出车御离很疼她,可她却到了昨天晚上才知道车御离对她的心思。
一想到他这么长时间没吃饭了,时语音第一反应不是他们之间尴尬的关系,而且担心他的身体。
时语音跑到二楼主卧室,只见车御离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高大的身影充满寂寥,一动不动。
“滚出去!”
车御离头也不回,就下了驱逐的命令。
时语音听着他冷硬漠然的声音,心里一痛,叫了声:“少爷……”
车御离听到她的声音,整个坚毅的背影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而后用比刚才更加冰冷的声音道:“你还知道回来?!”
时语音愧疚,她也知道昨晚自己那样忽然从告白现场跑掉的行为,既伤人又不负责任,但事情来得突然,她实在太乱了,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只有逃避。
“少爷,不管你想怎么怪我,也不能不吃东西。”
车御离冷嗤一声,微带着鄙夷,就像刚醒来那阵,他时常用这副面貌对待“对他图谋不轨”
的时语音。
他被时语音伤了自尊,可这个该死的女人还在纠结他吃不吃东西!
时语音被车御离的态度激得眼睛都红了,原来经过这段时间他的包容宠爱,她已经脆弱得无法面对车御离的疏冷。
但她还是坚持说道:“少爷……吃点东西吧!”
车御离的轮椅转过来,逼视着她:“你用什么身份关心我?”
时语音痛苦地低头,轻声道:“你的……护工。”
车御离面色更冷,显然是不满于这个答案。
时语音重重地呼吸一下,然后加上一句:“如果你觉得不够格……那我还是你的秘书,我希望你能保重……”
车御离蛮横地截断她,沉声质问:“反正就是不愿意做我的女人,对吗?!”
他的声线一如既往地低沉、霸道,然而时语音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压抑的痛苦。
她又何尝不是一样?
然而,时语音却迟迟不敢答应,她还是那句:“……不是不愿意,是我不配。”
她自从经历了三年前那场背叛和逼杀,所有的一切在眼前坍塌后,所有的安全感都只能建立在躲和藏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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