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能死了又活,猫儿怎就不能是原先那只了?
“唉元宝,元宝!
你崔大人怕极了你,往后你便跟着我吧。”
元宝睁着圆溜溜的大眼,乖巧地坐卧着,就是猫头上一片污渍,猫毛东倒西歪,像是被无数人的手心蹂躏,哪里还有从前在赵府的体面。
季融也不嫌弃,一把将它揣进了衣襟里。
毛绒绒的大氅下又多了一团毛绒绒,心口温热得紧,让她难得的产生了一种共患难的战友之情。
只是如果猫儿都能重生过来,那其他人呢?
她睡着前还在心里想这个问题。
翌日。
“哐哐哐、咚咚咚——”
一阵剧烈的砸门声宛如惊雷炸响,吓得季融从床上跳了起来,整个房间似乎都往下簌簌掉着灰尘。
“谁干啥啊?”
她抱着被角惊恐地看着颤抖的门扉,断雪被她从枕下抽出握在了手心。
“季融,今天要上朝你敢给我睡死你就完了——”
季长风生无可恋的叫喊从门外传入,似是痛心疾,不断控诉季融的恶行:“就知道你根本起不来,但爹说叫不醒你便要打断我的腿!”
季融愣了,她都已经多少年没上过朝了!
这一下重回十九岁,好像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适应
顶着俩黑眼圈,她上了入宫的马车,心中却有点五味杂陈。
在殿上被一箭穿心仿佛还是昨日的事,更别说如今朝上还有一堆糟心人,后来又是谋反又是叛变的,想想就心累。
还是崇政殿外,还是那处宫道,她又遇见了陈伯丰。
他仍是那样忧心忡忡,严肃恪谨,鬓角不如四年后的花白,可皱纹从眼角蔓延至深,似乎看见他时,从未有一天是不疲累的。
季长风先恭敬地鞠了一躬,姿势端正又别扭,像是这辈子就没正儿八经地行过几次礼:“见过老师。”
季融也行了一礼。
陈伯丰面露喜色,紧簇的眉头再一次舒展开来,眼珠掺了些亮光,“长风、阿融?你们何时回来的?”
“也就是几日前,还未来得及拜访老师。”
他拉着哥哥的胳膊上下打量了几番,欣慰地直叹:
“西州艰苦,你这身子倒是一年比一年壮实了,年轻就是好啊!”
“老师说笑了,您还不知道我?从前在您家听书时,厨房的门都快被我偷偷扒烂了!
我这人吃得多,又不挑,自然就壮了。”
季长风笑意爽朗,在恩师面前鲜少地流露出几分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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