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边界感极强,不喜欢别人打探自己的私事,也不爱打探别人的往事。
“好好休息吧,这次不许再受伤了,半个月后我便行进一步的傀儡嫁接术,”
黎念站起身,退了出去。
房内仅留下谢殷一人,他躺在榻上,怔怔地望着头顶上的木梁。
手腕上的伤,都是沈褚划的。
儿时,沈褚好像生了病,谢柏延便将她囚禁在香阙院,专门派人给她治病。
沈褚病时,便会对着一个木偶人说话,一看到谢柏延,她便疯似地砸东西,挣脱谢柏延的怀抱。
他记得很清楚,那日,他躲在门边看,沈褚扔了个做女红的剪子,一下砸在他额头上。
他抬手摸了摸额角滑下的血液,是鲜红的,湿润的。
但周围没人注意到他,重金聘来的江湖大夫都围着沈褚,给她吃镇静丸。
后来,沈褚的情绪的确稳定了许多,只是常常拿细针在自己手腕上划出细长的口子,看着血珠慢慢渗出,连成血线,她便会独自一人笑出声。
渐渐地,她爱上了这种自残式的快感,甚至用在了他身上,那时他尚小,抵不过她的束缚,直到他学了武之后,才足以抵抗。
可儿时的一道道伤口早已化成疤,随着他长大,疤也被拉扯开,变得更加狰狞丑陋,无法消去。
若是黎念知道,他谢殷不过是一个没娘疼没爹养的人……他才不需要她的同情。
……
蜚若林中,扛着木棍、铁铲的众人停下,及时止住脚步,“此林中有瘴气,他跑进去也是死路一条!”
王平光顾着逃开那群要债的,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跑入了蜚若林,再醒时,他晃晃脑袋,却看见不远处树下躺着自己的身体。
“啊──”
他一下跌坐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他这是怎么了?
王平伸出手想去扶树,却现只能触到一片虚无,他双唇颤抖。
“想活吗?”
突然一道声音出现在他头顶。
王平被吓到,耸了一下肩,朝着四处望去,“谁,谁在说话?”
“你不过是欠了点钱,那些人就追赶你,明明再给你一点本钱,你就能赢回来的,是不是?”
“是,是啊,”
王平将那低沉的话听了进去,“再来一次,我,我一定赢回来,”
“他们害你赢不了钱,又害你入林而死,当真是可恶啊,”
那声音飘飘扬扬,好像要从王平的耳朵钻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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