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羡慕他,不管什么时候来,族长都会为他破例。”
“什么破例,分明就是违反族规。”
桌面上摊开放着油纸,里面是吃剩下的糖糕散落的残渣。
宿雪溪垂眸,莹润干净的手指轻轻将残渣拨到茶碟中,展平油纸,整齐折叠。
又从床边柜子里取出一个檀木制的盒子,里面装着乱七八糟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小玩意。
一截断了的风筝线,一颗断齿,一片风干的叶子,一颗磨损严重的琉璃珠……
看上去比较正常一点的是一个木制的哨子,上面拴着黑绳编织的歪歪扭扭的绳结,还有这些东西底下压着的漂亮精美的信笺。
现在还要再添一张用过的带着褶皱和污渍的油纸。
活像一个孩童的百宝箱。
盖上盖子,他将盒子放回原位,还未到子时,不是他平时休息的时间,他没有像仙侍们以为的那样继续晚修,进内室解了外衣,吹灭蜡烛,上床休息。
值守的仙侍诧异地望着暗下来的内室,面面相觑,而后心照不宣地领会为同一个原因,一定是因为鬼族族长来过了。
和师海寻一样,宿雪溪连日来也频繁做梦,只不过他醒来总是不记得梦见了什么。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师海寻的影响,今日的梦境比以往清晰一些。
河堤上抽条的柳枝随风摆动,从河面上吹过来的风卷着丝丝的凉意擦过他的脸颊。
护城河上每日都会有来往的船只。
宿雪溪清楚的知道这里是他的梦里,有些惊奇。
他抬手,又下意识放下,而后想到这里是自己的梦境,再次抬起手,落在了自己脸上。
他甚少在外行走,即便外出,也多半是遮着脸的,容貌会给身为族长的自己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帝都四月的春风冷的人打颤。”
宿雪溪偏过头去,有人靠在双人合抱粗的柳树上,双臂环抱,眉眼风流恣意,含着调戏的笑意唤他,“族长。”
“失策了,”
那人故作懊恼,唇边依旧带着笑意,“护城河上比月亮长街还要冷上三分,能匀我一件外衣吗。”
宿雪溪晃了下神,不知怎的,梦境像是跟着晃了下,方才还在树下靠着的人,眨眼间面对面站在了身前,微微倾身过来,“雪溪可愿嫁给我?”
然后没了下文。
一些光怪6离的片段闪过,混混沌沌的,宿雪溪仔细去看,却看不真切。
模糊间,他似乎靠在床头,温热的掌心覆盖在他手背上,缓缓十指交缠。
低声的呢喃又是贴着耳边,宛若叹息。
“雪溪。”
或许做梦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明明是陌生至极的声音,却又熟悉至极,好似听过无数遍。
心脏重重跳动,宿雪溪猛地睁开双眼,胸口心脏的跳动还未缓下来,那种陌生的余韵留在指尖。
他坐起身,慢慢冷静下来,意识回笼,他缓慢的眨了下眼睛,露出一点疑惑的神情。
明明醒来前记的清楚,醒来后如何也回忆不起梦中情形。
只依稀记得一句“族长”
,与族人唤他的语气全然不同,风流率性,散漫又放纵。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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