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消失不见,纸片安静下来,黑色的咒符已经变成了蓝色。
她听见脑子“嗡”
地炸响,跪扑到卖艺人身边。
心跳和呼吸尚在,但他如何摇晃都没了反应。
她撑开他一只眼皮,里头的眼珠赫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纸片上画着的蓝色符文。
她把附了灵魂的纸片抓在胸前,像病人捂着心脏,又像逃犯在藏匿凶器。
走的步伐变了跑,跑又变了没命似的奔,头巾和披衣被甩到了后头,人们认出了这个昨天还哭得不成形的女孩。
她一路回到海边。
门没有锁。
她唯一在世的亲人,此刻正坐在木窗边的摇椅上,望着框外的世界。
爷爷早就瞎了,却始终面朝大海,好似能看到和别人不一样的景色,。
几乎在她踏入门的一刹那,爷爷就回了头。
四日未见,他的鬓发和白胡子都秃了不少。
爷爷双目无神,干裂暗色的嘴唇却打了颤。
他知道是她回来了。
“小洛。”
他抬起爬满血筋的枯枝般的手臂,撑住椅柄起身。
渔夫老了,依旧很有力气。
她叫不出声。
“谁和你来了?”
爷爷问。
只有她一个人。
她愣在原地。
恐惧徒然来袭,像毒蛇一样盘缠着她的身体。
“你们快进来。”
他虽然瞎了眼,但感官很好。
“我……只有我。
爷爷。”
“只有你吗?”
爷爷空洞的目光看着她。
他脸上的疑惑变了疑虑,再变了疑惧。
他几乎用低吼来发问:
“——阿彻的魂灯呢!
?”
子时之前,夜深无人,海村沉睡。
透着夜光的海平线,是月与镜中月的夹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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