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会以后,吉他社就开始忙碌起来。由于是兴趣类社团,校方的支持比较少,因此所有活动都要吉他社自己张罗。而每次活动,谢晨宇的目光总是忍不住追着路漫漫跑。
聚餐的时候,他看她默默地埋头吃饭;开会的时候,他看她望着某一处怔怔地发呆;演出的时候,他看她跑前跑后地布置会场……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但自己的心情确实是因为她的存在而欢喜着。
时间久了,谢晨宇发现,路漫漫不仅吃饭慢,她做什么都很慢,比如吉他社要制作演出的海报,其他人用一周的时间完成,她必须要两周;写演出的策划,其他人用两天,她必须三天。有时候催得紧,陈辰忍不住冲她发脾气,她也仍旧快不了。
谢晨宇想到那时候上秃顶老教授的课时她眼底的满不在乎,心道这个女生还很固执。
不过,路漫漫虽然慢,但每一件事都完成得很出色,完美得让人挑不出错来。大概也是因为这样,陈辰反而更能容忍她。
但让谢晨宇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别扭、固执又慢悠悠的女生竟然会向他表白。
那是那一个学期期末。吉他社的最后一次演出结束,陈辰借口路漫漫身体不舒服让谢晨宇送她回去。
北方冬天的夜里,寒意像刻刀,刺骨的冷。两个人走在冷寂的路上,相对无言。
路程行到一半,谢晨宇忍不住开口:“你身体还好吧?”
“不好”,女生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可不可以把我背回去?”
谢晨宇一愣,大概没想到她如此直接,不过最终还是点了头。
路漫漫见他点头,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意。不知是那笑容太过明媚,还是平日里女生总是淡淡的模样,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笑容,以至于很多年后,谢晨宇对这个笑容还念念不忘。
心情愉悦的时候,做什么都觉得轻松自在。那时的谢晨宇就是这样,背着路漫漫走了近千米的路程竟然不累不喘。
快到女生宿舍楼的时候,路漫漫突然凑到他耳边道:“谢晨宇,我喜欢你。”
女生暖暖的气息喷在谢晨宇的耳朵上,像武林外传里白展堂的葵花点穴手,将他定在了原地。
时隔多年,谢晨宇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寒风中愣了多久才回过神来,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路漫漫,又是怎样落荒而逃。但他却深刻地记着当时他心里的想法,他在想:
“原来路漫漫也不一定是‘其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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