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宋铭嬉皮笑脸道:“小和尚,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了什么都不懂,肯定还是个童子身。
你不过是在寺里长了几年,又不是真的和尚,这万丈红尘的事,早些学点有好没坏。”
说着,他拿起手中的一本册子,举在沈鸣面前,“看见没有?”
沈鸣面无表情别开脸,退了两步,他就欺身上前,几乎靠在冷漠的少年面前。
伶俜从前在世的时候,只听说过秦王是个爱斗鸡走马流连烟花柳巷的纨绔,断袖一说还是在他上位之后,跟那个惊才绝艳的状元郎苏冥的各种传闻。
但看眼前这情形,他那样死皮赖脸贴在沈鸣跟前,难不成这宋铭真是个断袖?
这两人认识倒并不奇怪,毕竟沈鸣贵为侯世子,如今又在锦衣卫当差。
但是她听宋铭叫沈鸣小和尚,也就是说这两人认识已久,是在沈鸣下山刚回府那会儿,还是更早的时候?
说起来,这宋铭倒是跟沈鸣颇有些相似。
年岁相当,也是母亲早逝,父亲不喜,甚至连名字都差不多。
想到上辈子,这位纨绔皇子最后成为睥睨天下的天子,伶俜就有些忍不住好奇仔细打量着。
又想着若是沈鸣没死,恐怕日后出头的就不是那个苏冥,而是他了!
只见那宋铭看沈鸣不为所动,继续笑道:“这可是我们宫中秘术,我好不容易偷到的。
一般人我还不愿给看呢,你真是不懂珍惜啊!”
“宋谨言!
你起开!”
沈鸣轻喝。
宋铭不以为意,继续笑道:“你今儿不看,我就不让了!”
沈鸣冷眼看着他,忽然伸手捉住他的肩膀,看似轻轻一掷,但宋铭整个人已经重重摔倒在他身后,发出哎呦一声,手中的书册也滚到了一边。
远处两个侍卫见状,大惊失色想跑过来,却被他伸手制止。
宋铭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紫色锦缎袍子的尘土,对着沈鸣的背影笑道:“我跟你开玩笑而已,你这么认真作何!”
因为这会儿他是面对着了角门方向,伶俜看清楚了少年秦王的模样。
他额头戴着一条红抹额,显得一张美玉般的脸,有些雌雄莫辩,而斜飞入鬓的剑眉,上翘的嘴角,又让他多了几分张扬的邪气。
她上辈子生前只见过宋铭寥寥两三次,还是在成为魏王小妾之后,他长得这样风流,又各种风流传闻,自是对他不以为然。
但宋铭登基之后,她才知道有些事情,可能并非自己想得那么简单,每个人大约都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此时的沈鸣转头看向他,淡淡道:“四殿下,我不喜欢开玩笑!”
宋铭悻悻地摸摸鼻子:“行,我看你干脆让你小娘子早早大归,自己当一辈子和尚得了!”
罢了又道,“我要的东西你快点给我。”
沈鸣面无表情道:“我说过了我要占三成,一分不少。”
宋铭咬牙切齿:“沈愉生啊沈愉生!
就没见过你这么钻进钱眼儿里的和尚,刀子可真快,我身上总共就没几两肉,快被你割没了!”
沈鸣勾唇轻笑:“这是你情我愿的事,你要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宋铭挥挥手:“我心甘情愿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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