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九龙山脚下的小树林里,一路找着,背篓依然躺在原来的地方,药草也在,只是被太阳一晒,有些干枯了,她蹲在地上,将散落在地上的药草一根根的捡了起来。
夏藜又一路上山,一路采摘,没一会的功夫,背篓装满了药草。
她一路往山下走去,孙淳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
两人休息的间隙,孙淳背着手站在小树林子里,和之前相比,神情有些冷肃,一直到夏藜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才有所反应。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感觉你总是走神,和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一样,端着一张脸,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夏藜有些担心的问着。
“没事,你如果休息好了,咱们就回去吧。”
孙淳说着,转身往回走。
“你等等我,我准备晚上,去给王阿婆的老伴看病,看看能不能帮她做点什么。”
夏藜追着孙淳的脚步,说道。
“去吧,尽量在天色快晚的时候,大白天的,王阿婆估计连门都不会让你进去。”
孙淳思索了一下,提醒着夏藜。
“好啊。”
夏藜心中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乡邻的接受,但是她不会放弃的。
红河镇
红河镇的夜晚,灯火璀璨,夜市上人流窜梭如织,男女老少出来散步购物,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销售的商品更是琳琅满目,衣帽扇帐,糕点蜜饯,时令果品,应有尽有,酒肆茶馆,花楼更是人声鼎沸,生意兴隆。
人们走在街上欣赏着各色稀罕物件,或是登上茶馆听一段话本故事,这多半是寻常百姓的日常消遣。
寻求刺激的人,自然会去红河镇的赌场玩几把或者去花楼寻一位漂亮姑娘潇洒一晚上。
对于普通红河镇的百姓来说,却是痛恨死了这两个地方,因为这镇上大部分赌馆、花楼都属于杨财神家族名下的财产,一脚踏进财神赌馆,背负大大小小赌债数目的人多如牛毛,卖掉妻女送入花楼抵债的更不在少数。
也因此,红河镇的百姓,给杨财神暗地里起了一个名号,害人不浅的魔鬼。
红河赌馆是男人的地狱,花楼更是普通女子的火坑,一脚踏进去,这一辈子都毁掉了,杨财神经过哪里,哪里便是一片伤心地。
此时的斗金赌馆内,杨财神坐在二楼的包厢内,望着人山人海的一楼赌场,看着一桌桌的银钱,都被扫进了自家的口袋,满意的点点头,抽了一口烟斗,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有节奏的晃动着。
一身名贵的绸缎衣服穿在身上,剪裁得体,单薄的唇角勾着一抹笑容,却未达眼底,眸色暗沉,让人心中发毛,不敢轻易靠近他的身边,。
“爷,这是这个月需要催债的花名册,请您过目。”
贴身侍从将一个花名册递到了杨财神的手里。
杨财神从一楼热火朝天的赌博现场收回视线,接过花名册,目光从一个个名字上掠过,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毛笔,开始勾划名字。
“左半边部分交给老六去要债,中间这部分交给老七,右半部分交给老八,老五他们几个继续负责管理镇上的其他赌场。”
“爷,其他几位管事都没问题,只是这老七......”
贴身侍从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杨财神不悦的皱眉。
“废什么话,有屁快放!”
“这老七在九龙山被人给打了,现在在家静养,下不了床,跟着他的十几个兄弟也都受了伤。”
贴身侍从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到了,身子也开始抖起来。
哗啦一声,茶盏碎裂的声音,在二楼的包厢里响起来,一楼的吵闹声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向着二楼的方向看了过去。
“噗”
一楼的某个人忍不住放了一个响屁出来,放屁的人瞬间脸色惨白,自觉捂住了嘴巴,开始往桌子底下藏。
奈何,灯火通明的屋子,即便人多,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众人的目光又一次性的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接着不用杨财神发话,一直守在一楼维持赌场秩序的老五带人走了过来。
“财神爷,饶命啊!”
“少废话,二十板子打完,扔出去,看他是否欠债了,还不上,老规矩,典当家产,妻女抵债。”
老五个字矮小,却一脸横肉,目光凶狠,一句话说完,众人皆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打手将人带走,赌馆的伙计,及时跟了过来,查看被带出去的人赌博的具体情况,拿着毛笔做记录,拨动算盘,核算是否欠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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