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洮只扫了一眼便晓得红衣女子什么想法。
只不过,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若不是你这个害人精,我洗笔湖不至于被这个凶名在外的家伙找上门来。
刘景浊淡然道:“写那些混账文章的人呢?”
朱洮苦笑道:“能否换个地方说话?”
刘景浊转头看去,一艘画舫已然驶来。
几人陆续登船,那位窦家小姐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可其实压根儿没人在意她在想什么。
刘景浊摘下青色雨伞与那把木剑,惯了一口酒,微笑道:“朱湖主想说什么?”
朱洮转头看了看窦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刘景浊又灌下一壶酒,微笑道:“没事儿,不怕她听到的。”
要是真怕她听到什么,就不会带她上船了。
朱洮无奈,只好深深抱拳,沉声道:“写那文章的,就是个穷困潦倒的穷书生,若是殿下气不过,把气撒在我身上,就别为难他了。”
还挺仗义?
年轻人手提酒葫芦,走去栏杆处,此时画舫已经驶入湖心。
这处洗笔湖,实际上是江水支流汇聚而成,相传有仙人在此洗笔,故而湖水略浑。
只不过,真正让湖水变得浑浊的,怕是这悬于湖面,似沙尘一般的小舟了。
刘景浊眯眼一笑,轻声道:“我其实是个心软的人,你拿捏的很准,文章之事就不计较了,不过只此一次。”
朱洮如释重负,伸手变出一个牛皮包裹,走去刘景浊身旁,轻声道:“赔钱什么的太俗,这是我前些年淘来的十二支刻刀,知道殿下喜欢篆刻,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太子妃那边儿,已经有人赶往长安,保准让太子与太子妃满意。”
旁边的红衣女子嗤笑不止,就是没敢说话。
她可不是笑朱洮这副讨好模样,而是笑刘景浊居然说自己是个心软的人。
一个动辄杀生的人,会是个心软之人?
刘景浊叹了一口气,微笑道:“朱湖主费心了,不过呢,若是洗笔湖还想立足景炀,最好是少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白龙卫秋官桌上堆放着景炀境内无数山头儿的所作所为,你别不相信,只要他们愿意,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
包括你洗笔湖,其实也在一杆秤上,一旦洗笔湖挑起那只秤砣,什么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朱洮遍体生寒,斩钉截铁开口:“洗笔湖会立即与离洲朱雀王朝切断联系,殿下放心。”
窦琼心中大惊,怎么……怎么洗笔湖会与排名第四的朱雀王朝有什么联系?
百节一直没说话,这会儿瞧见了这位窦小姐大惊失色,没忍住凑过来调侃:“窦琼姑娘不是觉得自个儿什么都知道吗?怎的连这等大事都没搞清楚?”
刘景浊笑道:“让这二位好好聊聊,咱们去找那位莫兄聊聊。”
说着,刘景浊转过头,微笑道:“朱湖主,能不能给我莫兄的书好好安排安排?”
他也是刚刚放出神识一探,这才发现,原来百节的朋友,也是自个儿的朋友。
天下怎的这么小?
这等小事,在场众人都觉得朱洮肯定会答应。
结果这位朱湖主斩钉截铁道:“我可以多给他钱,但绝不会给他走后门的!”
刘景浊好奇问道:“为何?”
朱洮沉声道:“我不想洗笔湖落得跟墨山一样,我想给天下心中有故事的人一个公平公正的地方,让他们把自己心中的故事完完整整写出来。
一旦我为殿下开了这个先例,那朱洮多年来立的规矩就相当于放了个屁不是?”
顿了顿,朱洮又说道:“朱雀王朝与洗笔湖什么情况,想必殿下也清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