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琚话这般说着,脑子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想到贺兰泽。
也确实是他故意给的机会。
护院临时要人,其实只需他着霍律吩咐一声,就近守将处调人便可,无人会抗令。
毕竟如此多的高官俱在,安全甚为关键。
但他明面上却压根未理这事。
是对李洋的机会,亦是考量。
“殿下确乃英明,阿洋亦肯下功夫,自有前程。”
可不是嘛,如今他干头火热,尤其是从主上为您说话那日开始,便是分外觉得有理,简直奉若圣言,道是您在上党郡上郭玉论起自家郎君,兴致高涨,一时不留神谈到这处,这会下意识反应过来,唯恐谢琼琚听不得惊她心神,只匆忙胡乱转过话头,“马上歇晌了,可要去更衣”
果然,谢琼琚又似散了神,一时无有回应。
眼角都开始慢慢泛红。
郭玉尤自悔恨,不该这般口无遮拦。
这些日子,眼着好了些。
楼中盛宴,人员往来,总也辟出了这么块清净地,容她平安渡过。
而这两日,她更是愿意出来,从二楼来这一扣水榭坐一坐。
竹青私下里理着贺兰芷又一次递来的拜帖,道是说不定过些日子,她便能走出这间院子,或者愿意接见一些人,慢慢将心胸打开出来。
“阿雪”
郭玉颤颤唤她,“我”
“你说阿洋觉得殿下护我的话说得很对,他也是那样认为的,对不对”
谢琼琚确实有些晃神,但并不是郭玉想的那般。
她在想贺兰泽说的话。
只是想得久些,才全部记起。
过在孤,于私未护住发妻,于公未识清对方敌将歹心
。
“而罪在谢琼瑛,乃祸之源。”
“至于夫人,无辜至此。”
这泱泱天下人,都觉谢氏女若是死了,方可得贞、得洁,得荣,得烈,甚至可得人之大伟。
遗憾她未死且偷生。
然即是如此,一具无魂的躯壳可得,如何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反要遭受与之相悖的恶言这是何道理
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把话再心里完整地念了一遍。
他说的、这样动听的话。
对,当然是对的。
郭玉见谢琼琚并未有避讳,反而问得直白,遂四下过,握上她的手道,阿雪,你可能见得比较少。
其实贫苦百姓饥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不知有多少。
而还有不知多少人,做着苦力。
你若见过那凿河开路的人,便知他们挑石背土,炎炎夏日里,无论男女都是坦胸露背。
谁会笑话谁若是有,也定是那些吃跑喝足了的酸腐之人,不知生死先论耻辱要么就是这些所谓的富贵权势里的人,只顾名声而不惜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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