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如何将珠心送入?”
她看着他的双眸,轻轻吐出两个字,“用箭。”
“凝魂珠,你又准备置于何处?”
“就,埋在我的心口罢。”
唐楼倒抽了一口凉气,双目直直地看着她,好半天不言语。
她上前一步,贴近他,抓住他的衣袖,用近乎哀求的口吻道:“有你在,再难也不成问题,我信你。
唐楼,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不会拿他们冒险。”
所以,你只能拿自己冒险了,是么?唐楼抬手,摸了摸她的侧脸,在心里轻叹一声。
她从未开口求过他,第一次求他,却是要让他将箭头对准她。
这还真是,难为了他。
谢成韫抓住他停在她侧脸的手,仰头问道:“你,帮不帮我?”
“你真是疯了。”
唐楼轻轻捧着她的脸,如同世间无二的珍宝,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一把将她抱紧,“好罢,那就,陪你一道疯狂。”
他走到窗边,将窗合上。
转身,谢成韫已在床沿坐好。
他半蹲在谢成韫身前,细致温柔地扯开她的衣裳,露出她胸前挂着的梅花形坠子,将黄豆大小的那颗凝魂珠取了出来。
手摸向右脚,从靴中抽出匕首,手举着匕首,却半天没动作。
如雪如凝脂般晃眼,怎舍得破坏它?
“你若是下不了手,便让我自己来罢。”
谢成韫道。
唐楼摇了摇头,“你下手太狠。”
终是将匕首的尖峰对准了她的胸口处,屏气凝神地划了一条细小的口子,一颗颗血珠像断了线一下子蹦了出来,他挨近她,凑靠上去,将这些血珠一一舔去,迅速地将凝魂珠植了进去,上药止血……
恭州,唐家。
谢成韫被箭射中之后,在床上修养了两日。
因身体的底子不错,胸口的箭伤恢复得颇快,已能下床走动。
唐肃将两人的婚礼改到了一个月之后。
自她替唐肃挡箭之后,此人对她温柔备至、百依百顺。
怕现端倪,她自从醒过来之后,尽可能地寡言少语。
唐肃却以为她是受了惊吓之故,才会变得郁郁寡欢,便极尽所能地投其所好,取悦于她。
与她设想的一样,唐肃果然没有将谢初今与天亥交还的打算。
这两日留意下来,天亥的囚禁之所她已经摸清,就在唐家的地牢之中。
谢初今的头被唐肃藏在何处,却无人知晓。
阿今不能再等了。
不能硬来,要夺回阿今,便只能从唐肃身上下手。
谢成韫坐在床边,垂眸,低头看着胸口的伤,伸出两指,一运内力,对着箭伤插了下去……
唐肃推开书房门,走到多宝阁前,转动青瓷花瓶,打开密室的门,走了进去。
密室的正中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是一个系紧的包袱。
他走到桌边,将包袱打开,露出谢初今的头。
谢初今紧闭着双目,脸上还留着斑斑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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