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还在飘飘洒洒落下,转眼,海棠树下的人却只剩下了一个。
谢成韫失神地看着唐楼离去的方向,许久,收回手,将锦囊纳入怀中。
回到竹楼,谢初今正趴在桌上研究唐楼写的那张字条,瞟了她一眼,道:“小白脸又给你气受了?”
谢成韫摇了摇头。
“那你做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感觉像是被人始乱终弃了似的。”
“我有吗?”
谢成韫挑眉。
“非常有!”
谢初今直起身。
“那是你眼花了。”
“花你个头,要花也是你先花,你比我大一辈!”
谢初今得意道,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承认两人之间隔着的辈分。
谢成韫给了谢初今一个“你可真无聊”
的眼神,默默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
“嗤,小爷我就是天生的火眼金睛,什么幺蛾子都逃不出我的法眼!”
谢初今甩了甩手中的字条,“说正经的,没想到小白脸长得不正经,一手字倒是英挺爽利,傲骨遒美。”
谢初今虽然自己不爱写写画画,却喜欢欣赏别人的书法,其中尤以瘦金体为最爱。
唐楼字条上所用的,正是“如屈铁断金”
的瘦金体。
谢成韫看着纸上一个个瘦劲的字,笑意自眼角缓缓流泻,“他的字一直就很好看,不止这一种,他还有其他几种字体也写得不错。”
他除了剑,做什么都是最好的,风花雪月,琴棋书画。
前一世,她就说过,他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不像她,除了剑还是剑。
谢初今不高兴了,幽幽道:“喂,谢成韫,你和小白脸很熟么?才见过几回,就了解得这么多。”
谢成韫怔了怔,道:“不熟。”
“说罢,他给你送这些药是甚么意思?”
谢初今问道。
“他说,这些药吃完,我便能稳固内力,不会再有失灵的时候。”
“此话当真?”
谢初今两眼放光。
“当然。”
“小白脸不会这么好心,他又要让你为他做什么?还是又要卖命?”
“没有,他什么都没要。
这些药,是用第四支鲜竹酿提炼而成。”
谢成韫叹了口气,“阿今,他是为了我才答应的梅修齐。”
“不对,谢成韫,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谢初今摸了摸下巴,琢磨起来,“以前,回回见到小白脸,他都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体贴?上回明明连你的死活都不顾,只想着那个闯祸精的安危,为何突然管起你的内功来了?莫不是他居心叵测罢!
这药不能吃!”
“阿今多虑了,他能有什么居心,我相信他。”
谢成韫道,“再说,阿今与他也打过几回交道,应当知道他行事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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