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白摇晃着食指,“我只是个粗鲁、蛮横、无理之徒。”
达西的气势一下子就软了,包括他的语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
放心,对于这点评价我倒没有生气。
毕竟人都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每个人待事物的角度和立场都不同,得到的答案也自然不相同。
你一开始如何待我,我并不在意,那是你的自由和权利,我更不会对此指手画脚,况且没有人能完全认识一个人的全面,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对我的认知发生了改变,我对你同样如此。
我当初认为你是一个傲慢、偏激、不讲道理的家伙当然你现在依然傲慢,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讲道理,只是你这口不对心的说话方式让人听你说话时都得废脑细胞思考一番你的本意。”
说到此,敖白翻了个白眼,撇撇嘴。
达西沉默了,他并没有开口询问敖白所说的“不在意”
,是真的因为那所谓的“自由和权利”
,还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他。
“但是,达西,我可以做到不在意别人对我的法,你可以做到吗”
敖白的反问直接让达西陷入沉思。
他和宾利不同,按照宾利那种傻白甜的性格,如果面对这种质问,早就想也不想直接点头举手发誓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而达西,他的性格过于内敛沉稳,或者说闷骚,他很少外露自己的情感波动,而且他善于思考,也正因如此,他才能迅速从被拒绝中调整好心态,让人在表面上几乎发现不了端倪。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回答,而是思考。
而敖白的语气,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我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商人出身有何不对,我的商人父母与贵族父母或者任何普通民众的父母没有任何区别,我亲人的品格如何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我用平等的观念对待他人,当然我也从不奢求他人会和我拥有一样的观念,只是如果你仅凭世俗的阶级观念而轻描淡写地将我在商业领域的奋斗成出格,那之前与我无数次交锋的你,以及成千上万一事无成啃着祖辈留下的资产度日的绅士们,又算什么”
“既然你认为你已经可以做到不在乎这些,那你为何又要将那些让你不屑一顾的东西重新强调一遍你想证明什么你是想欺骗你自己你真的不在意了,还是想告诉我你的多么伟大突破了那么多阻碍,想让我感激涕零也许从小到大富裕的生活已经让你养成了高傲傲慢的习惯,但你这高高在上的姿态到底做给谁我,还是你自己”
“哪怕你不在意,但你所在的生活圈呢当他们知道你娶了我,知道了那些让你们贵族不屑的一切,当他们在背后对你窃窃私语的时候,你真的能不在乎吗乡绅贵族之间都是有利益链的,这不单单是感情问题,当那稳定的利益链出现了问题,当他们开始疏离你的时候,那所谓的感情,还能剩多少”
“更别谈以后了,似平凡的生活拆散多少对贵族夫妻这点你比我更加清楚。
我们只是相识,或许相识了很久,但并不够了解对方,也从未踏足过对方的生活,你又如何知道两个人的生活是否合适我永远是向往自由的,你别指望一个大宅子就能束缚我,我将来的生意遍布全球,我只会来往于世界各地,而你那传统的家族肯定不会乐意到这一点。
在这种情况下,夫妻间的激情还能坚持多少”
“这么多种因素,你真的考虑过吗,菲茨威廉达西先生现在,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向我求婚。”
敖白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亦如她锋芒毕露的气场,一声声质问如一把把利剑直插达西的心底,直到她最后一个音落下,她猛地拉住了缰绳,黑珍珠停下来,打了个响鼻。
所言至此,她将达西送到这里,接下来的路,应该是不必了。
在敖白的质问下,达西像是无言以对般保持沉默,敖白停了下来,他也勒马停下。
达西是一名乡绅贵族,但是,他也不是一个一般的乡绅贵族。
年近二十七岁,还未满三十,就将达西家族带领到如此地步,可不仅仅因为他的家族关系以及祖辈遗留下的财产,而是因为他的能力。
是的,能力,经商的能力,要知道他在海外是有一块矿产封地的,一般情况下,像他这种没有爵位的乡绅贵族,绝对得不到海外的封地。
在这个时代,虽然商人是一个受人瞧不起的阶级,但是哪怕是伯爵公爵,都会为了自己那日益衰落的贵族地位而经商赚钱弥补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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