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有更充足的理由选择别的。
呵,不能再想下去……一定要想点别的,嗯……想什么呢?想今晚的晚饭吃什么,或者,想接下来的工作怎么安排?对,不能走神,一定不能走神,王主任和他的爱人都需要安抚……
这一切,当叮当讲给小凤仙听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了二十年。
并且,叮当的叙述十分平淡,并没有也不打算还原真相。
但是,小凤仙却可以想象当初的情形,一种又闷又痛的感觉硬硬地硬硬地压在胸口,不知该如何排解,不知该向谁宣泄,甚至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啊,它已经完全超越了她的经验和理解能力。
到底要怎样一个人才能承受住这些?才能在承受了这些之后仍然微笑着说:“何须惆怅近黄昏”
?这个世界,呵,它可以坏到一个什么程度也许就可以好到一个什么程度。
小凤仙躺在寂静的暗夜里,一直要到凌晨四点,才恍惚睡去。
当她醒来,又想到了小军和小李,不由得产生了更多的敬意和自惭:他们在那样一种情况下保护了燕飞,而自己却仅仅在红星宾馆前就被打败,就被逼出了人性中的小。
优裕的生活是不是真的令人软弱自私?她想到了早年间看到的一张照片:1964年,上海红卫兵在老大昌食品店外贴大字报,那上面有一段话:“看看进出老大昌的是什么人?油头粉面,奇装异服,金丝眼镜,西装革履……一副资本主义的……”
看看自己,再想想叮当和小李的装扮,不由得有些不自在,她几乎要忍不住用前些年在海外看到的,令当时的她骇且笑的,国内的某些报纸上的言论来批判自己:“这算不算资产阶级的软弱和腐朽?”
忽然,她悚然而惊——这真可怕。
自己竟然这么想,真可怕。
这种理论,这种想法一定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
但是,它不对在哪里呢?难道不是吗?自己的耐受力、自己的精神境界是比她们差好多啊……
就在这个时候,小李到访。
她带着大包小包,笑吟吟地说:“小姨,今天星期天,小军在家帮忙照顾奶奶,我过来洗个澡,可以吗?”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
小凤仙赶紧把她让进门,并且帮忙把包放在沙发上。
说真的,要是没有红星宾馆的经历,她对这种到亲戚或者说朋友酒店房间去洗澡的举动多少会有不解甚至是排斥,但有了那一周的经验,她非但觉得是合理的,而且觉得是必须的,甚至立刻想到:“呀,昨天忘了让叮当也洗个澡再走。”
并且,在她正自惭形秽地怀疑自身的当口,小李的到来差一点就令她感到荣幸了。
浴室响起哗哗的水声,小凤仙为小李沏了一杯茶,还找出了一些零食:瓜子、花生、炒松子。
都是在酒店里的商店中用外汇券买的。
她热切地想要招待好小李,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一点关于“资产阶级腐朽生活”
的负罪感。
然后,她又忽然有点担心:太隆重了会不会让小李不自在?会不会适得其反?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小李从浴室出来,还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呢,看到茶水和零食,高兴地说:“啊,小姨,你真是太周到了,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呢!”
看到她发自肺腑的笑容,小凤仙也开心起来,和她一起坐下,喝茶、剥花生。
小李的话不少,但是也并不咋咋呼呼,跟她说话很轻松。
开始的时候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家长里短,说着说着就渐渐深入下去。
当小凤仙再次表示自己没有坚持下去的惭愧的时候,小李说:“这不怪你,真的。
你别想太多了。
其实,有时候我也会烦啊……”
她叹口气,声音沉了下去,“因为要照顾奶奶,小军一直不让我要孩子,这也没法要孩子……可是,有时候我还是忍不住会有点怨的……看到别人家的孩子的时候,我……我有时候甚至会想,等奶奶走了就好了,就轻松了,就解脱了……”
小凤仙一愣,有点震惊,然后又是不忍,再然后,心头升起的,更多的还是敬意:小李所想,真真是人之常情。
就算有过烦有过怨甚至有过一丝希望燕飞早点辞世的盼望,但她还是细心耐心地尽着她的责任,并且,严格来说,这还不算她的责任。
这更加让人生出敬意——它甚至比那种未曾经过挣扎的尽责还要让人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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