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群萝村的年轻人与老板攀谈的时候,周林就在一旁侧耳倾听。
之前他听说萝村整个村子都是封闭的,因为关的都是脑子有问题的人。
那次见着几个萝村的小伙子出来逛镇子,跟土包子似的对着什么都很是稀奇,自己还取笑过他们。
后来又听说萝村换了个村长,萝村的人现在开始跟外面走动了,原来也不是传言中说的那样,没有关什么脑子不正常的人。
周林站着愣了一会,也转身出了铺子。
……
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八月下旬。
这一日吃过午饭,李袅袅提着自己种的一点蔬菜连同二丫做的饼子,到林久生的住处看他。
谁知到了他家一看,大门紧闭。
李袅袅心下奇怪,这个点应该都在吃午饭,他怎的不在家?于是只好将东西挂在门上,便准备回去。
谁知往回走了还没几步,便迎头碰上了林久生。
“林叔,你吃饭没有?”
李袅袅一看林久生是一头汗,背后还都湿了一片,像是刚从哪里赶回来,而且神色愁苦,眉头紧锁,当下便问道:“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林久生做了个手势,示意进屋说。
俩人进了屋,李袅袅取出饼子递给林久生,又去厨房里倒了一碗开水端过来。
“林叔,你先把饼子吃了,再慢慢说给我听。”
林久生依然愁肠百结,摇了摇头道:“吃不下,先放着吧。”
当下林久生把心事原原尾尾地说给李袅袅听。
原来,今日是每月一次去县里开会的日子,林久生一大早便赶到镇上的县衙,县令说起交税粮的事情。
以往他也听过徐江说起税粮,那时候萝村没有村长,每次去县衙开会都由徐江代替,一说到税粮,徐江便是一顿哭穷。
不过萝村穷是真的穷,徐江在穷的基础上又添油加醋了一番,每次都让县令大人觉得:萝村除了萝父,不知道还有别的人能活下来不。
于是县令也拿萝村没办法,把税粮一减再减,最后只是象征性地收一点。
李袅袅闻言不由得脑补了徐江神神道道哭穷的模样,心下也觉得徐江倒是有办法,这要换做林久生这么老实的人,可能还真干不来。
但是自从徐江死后,萝村就开放了门户,一些萝村的村民在镇上出现,慢慢让萝村有了存在感,而且大家都听说了萝村搞农业生产的事情,加之萝村村民一些亲戚前来走动,更是证实了萝村的变化。
这么一来,周边的村子便都心中不服,撺掇着县令把萝村的税赋涨起来,有的人甚至说要萝村补齐之前的税赋。
县令大人觉得言之有理,今日便向林久生提了税赋的事情,林久生赶忙推辞,村里的田地刚刚开始恢复种植,哪能交得出这么多税粮,就是一粒粮食不留,也不够交税的。
讨价还价了一番后,县令大人总算同意减免一些,林久生还想还价,一看县令大人那脸色,便不敢作声了。
“当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林久生长叹一口气。
李袅袅笑道:“这事果然还是要徐江去才好,一顿鬼神能忽悠得县令还要倒贴萝村一点粮食。”
林久生闻言失笑道:“这倒是真的,自叹不如,自叹不如……”
很快,李袅袅言归正传,问道:“不知道最后商定了一个什么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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