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了几日的雨终于停歇,阳光晴朗,盛夏暑气一扫阴雨潮凉。
姜眠受了一场惊,加之这几日天气不好,一直昏昏沉沉病着,直到今日才觉精神些。
清晨日光正足,她从床上坐起,随手理了理蓬乱的乌发,打量一圈四周陌生陈设。
这不是寄居在武义侯薛家的房间。
姜眠坐在床边弯腰捞鞋,一边打量着,略想一想,猜测这是回了自己家府邸。
“知道了,你去将房间收拾出来。”
外面隐约传来人低声交谈。
“不用,一会儿我亲自与父亲说。”
姜眠正要出声,下一刻姜行峥轻轻敲门
“阿眠,你醒了么”
姜眠忙应一声“大哥,你进来吧。”
姜行峥推门而入,单手托着木制托盘,上面放一碗药汁,正氤氲苦涩热气。
他边走来边笑道“方才我过来时你还没醒,药都放凉了,拿下去热了一遍,刚好你醒了,快趁热喝吧。”
“哦”
姜眠点点头,好奇道“大哥,这是姜府是吗我们自己的家”
姜行峥目光软了几寸“是啊,之前在这里时你太小了,大约没什么印象了吧。”
姜眠摸着鼻尖笑了,向前凑凑悄声道“薛侯爷把我们赶出来啦”
姜行峥忍俊不禁“胡说什么,原也只是暂居几日,现下我们府邸已修葺好,自然该搬回来住。”
是这样么姜眠睁着一双圆眼睛姜行峥。
这灵气劲儿,姜行峥笑嗔道“也不能那么想,咱们府上可以住,爹爹便提出离开了。
收宴云笺为义子一事,皇上的意思不愿太张扬,爹爹也是同样心思,两边都瞒着,所以薛侯爷对这些并不知道。
宴云笺身份到底特殊,不叫他人沾染便不叫他人沾染吧。”
这么说也有道理。
姜眠转了转眼珠“大哥,爹爹和薛侯爷是很好的朋友么”
“自然是,他们二人师出同门,年少时又有同袍之泽,不然爹爹怎会首选借居在薛侯爷家呢。”
姜眠若有所思点头。
薛侯爷和爹爹是至交,而历史上,宴云笺不仅背叛姜家,也一手摧毁了薛家。
但现在,宴云笺并没有和薛家打交道的机会,这一团乱麻,只能走一步一步,日后慢慢想办法解开。
姜行峥手在姜眠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拉着我问这半天,快先喝药。”
姜眠双手捧过他手中的药碗“哎对了大哥,我听见你方才在外面叫人收拾房间,是谁要来”
姜行峥道“是娘要回来了。”
姜眠双眼立刻亮了“什么时候到”
“三四日左右吧。”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姜眠捕捉到了“大哥,你怎么上去有心事是娘亲怎么了吗之前我听说她近京水土不服,是不是还病着没有好啊”
姜行峥笑
了一下,摸摸姜眠的头“娘没有生病,她是”
略略一停,他又不说了,“是有点不舒服,但等见了你,再不舒服也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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