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笺与公孙忠肃一起走出大殿。
四月中,天气本该是回暖的,此刻却寒意凛冽,风吹刺骨。
天边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还未向宴大人道一声恭贺,此遭过后,您复原姓名,本就与陛下带有血亲,如今更是近密了。”
说到这,公孙忠肃微微一笑“新起之势,真是锐不可当。
有姜重山作阶,将军手中的兵权真可谓是倾盖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宴云笺道“大人何出此言。”
“有感而发罢了。”
“大人是在忌惮在下么。”
公孙忠肃心一突,面上不慌不忙“将军这是哪里话此番你我二人并肩携手,一起铲除奸恶,也算相识一场。
该引为莫逆之交才是,又何来忌惮一说呢”
宴云笺哈哈大笑。
公孙忠肃根本摸不透宴云笺的脾性,经此一事更甚,见他大笑,他一时讪讪,没有说话。
“到底是在下小人之心,在下很忌惮大人,”
宴云笺口里这样说着,目色却平静锋利,与他所言完全不符,“大人手下能人异士众多。
连往来信都是想有便有,我只有今日未去姜府,大人便能从姜重山房中搜出了信,不知该叹您的运气,还是手段。”
那气场迫人,连公孙忠肃都隐隐感到压制。
“不知助您找出如此数量众多信的人是谁宴某对他颇有兴趣。”
公孙忠肃问“将军这是为姜重山打抱不平吗”
不该吧,他成亲礼前夕来找他,一直到现在。
残忍手腕可不像是要放姜重山一马的样子。
宴云笺直接道“薛侯爷模仿的不像,只怕做不成铁证。”
公孙忠肃哑口“原来将军心中所想竟是这个。”
“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
只是公孙忠肃隐隐胆寒姜家对宴云笺恩重如山,他却怕锤不死对方。
此等无情无义、毫无底线之人,无论做出何等丑恶之事都不稀奇,若不除掉,实在如芒在背。
可他现在吞噬掉了姜家,已经一跃成为独揽兵权的当朝第一人,想要除去,谈何容易
公孙忠肃道“若您只是担心信上字迹问题,那倒不必,将军不是已经暂时接管了辛狱司么,想要姜重山认罪画押,又何止千万种办法。”
“是么。
但做不成铁证,他就有翻盘的机会。”
“谁会为他翻盘”
这问题犀利,是啊,民心所向,言语中都已将姜重山糟践到了泥里,谁会为他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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