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
陆以尧揉揉恋人的头发，低声道，“路都是自己选的，脚上磨了泡，疼也只能自己认。”
九月下旬，电影节开幕，几天之后，颁奖礼如期举行。
说是颁奖礼，其实也算是电影节的闭幕式，众明星走过红毯，进入会场，见证各奖项的归属。
冉霖是和陆以尧一起抵达的现场，不过到了红毯等待区之后，就被工作人员分别带到了各自阵营染火和裂月都提名了本次电影节的最佳影片，故而都是整个剧组的主创一起走红毯。
顾杰穿着一身黑西装，难得收敛粗犷，有了些绅士风，见到冉霖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才来”
冉霖本想先给导演打招呼，结果发现何关正在那边和人聊得嗨，便放弃，对着友人调侃“我能理解为你很想快点见到我吗”
顾杰耿直道“我是怕你迟到耽误我们这个tea。”
冉霖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刚想回嘴，却见江沂被工作人员带过来了，显然也刚到。
“好久不见。”
江沂穿了一袭白色小礼服，甜美可人，打完招呼四下，“何导呢”
冉霖用眼神示意她，在那边。
和冉霖一样，江沂也想跟导演打招呼，也同样在见导演正忙之后，放弃。
三人熟到不行，所以打完招呼也不必寒暄，直接闲聊起来。
江沂这一次被提名了最佳女配角，所以冉霖直接送祝福“我觉得你今天晚上有戏。”
江沂了他一会儿，还是不想违心“我觉得你今天晚上悬。”
冉霖黑线，正想说话，顾杰却忽然搭上他肩膀，冲着江沂乐“有眼光。”
江沂一顾杰表情就知道对方误解了自己意思“你你更悬。”
饶是皮糙肉厚如顾杰，被这么当面一闷棍，也有点扛不住。
冉霖乐出了声。
待终于笑够了，才问“那你觉得谁会得这个最佳男主角”
江沂四下，可能怕被别人听见不好，直到确认没风险，才低声道“王老师或者陆以尧。”
王老师就是那位老戏骨，业内公认的德艺双馨，几年前就已经拿下过这个电影节的最佳男主角，这次依然是夺奖热门。
“唉”
顾杰重重叹口气，刚想吐槽江沂没良心，大家白在一个剧组奋斗了，就听见旁边的冉霖道
“我也好陆以尧。”
顾杰悲伤地发现，自己没盟友了这个脸的肤浅世界
冉霖笑，本想继续揶揄两句，在友人的伤口上再撒把盐，忽然瞥见不远处正这边的人，笑容僵在脸上。
顾杰发现冉霖的异样，也顺着友人目光过去，瞬间了然。
张北辰。
他在薄荷绿的主创阵营里，可导演还有其他演员正聊得热络，唯有他，正静静着这边，仿佛自成空间，与背后的同剧组伙伴们格格不入。
六道目光在空中相遇。
张北辰这边几无情感波动，只漠然着他俩，眼底平静得如一潭死水，让人觉得好像对方只是恰好过来，与他们是否认识，是否有交情，并无关联。
冉霖和顾杰这边却是不约而同的诧异张北辰瘦了许多。
虽然剪裁合体的西装让他起来依旧挺拔，只是侧面的时候可能会觉得薄一些，但脸上的变化是十分明显的。
不健康的瘦和运动减肥是两种概念，后者无论怎么减，即便是减得过于多了，脸颊没有原本饱满，但脸部的线条也会依旧紧实，因为一直在运动，但前者却会让脸部肌肉松弛，最直观的反应就是憔悴。
其实可能未必是真的憔悴，也上了妆，也遮了黑眼圈，但仍着没精神。
现在的张北辰便是如此。
张北辰先收回了目光，顾杰和冉霖这边则又了他一会儿，感觉略复杂。
“他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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